“一路走来。” “各边镇的兵丁倒是士气还在,但是这些世家大族...” 夜... 骆灵公主醉醺醺的躺在床上,上衣领口半敞,露着里面的丝绸兜肚:“你也看到了,这些人明里敬我是公主,实际上,目光中满是戏虐,好似再说:骆灵呀,骆灵,你这个公主,也风光不了几天了。” 姜玄想了想。 三国演义中,徐庶出山前有首唱词,词名:‘天地反覆兮,火欲殂,大厦将倾兮,一木难扶。’ 看着衣衫半解,眼角滑下泪光的骆灵。 姜玄其实知道,她并不想修采补法,甚至轻浮的语言背后,是一颗敏感的内心。 只是她没有办法。 就像有些人,千方百计的就想活着,为了活着用尽了办法一样。 她呢。 她想让申国活下去。 她爱这个国,所以她不能在爱自己。 “为什么不说话?” 或许是因为酒的缘故,她以前从未跟姜玄说过这种话:“我知道,你嫌我脏...” “公主,你喝醉了。” 姜玄之所以不说话。 是因为每当王朝起落时,都会有人欢呼...有人在哭泣。 而他。 只是个杀人如麻的职业军人,不懂那么多大道理,也不能感同身受的体会到骆灵公主内心中的迷茫与不甘。 “臭男人...”骆灵公主面无表情,低语道:“其实你我都知道,士兵的态度是次要的,真正做主的人是那些世家大族。 就说咱们在五目神庙遇到的那次袭击吧。 那两名戴着面具的宗师,你说他们为什么戴面具,是因为长的丑陋吗? 不是。 是因为他们的身份经不起查,而且我可以很肯定,那两個面具宗师,不是哪个大家族的族长,便是某个门派的隐修祖师。 更有甚者,他们其中的某一个,可能就是伱们百寿宫的人。” 说着。 骆灵公主露出慵懒的笑:“姜玄,待到乾坤不复时,百寿宫会何去何从,你知道吗。” 姜玄摇头。 他虽然是百寿宫的真传弟子,可他并非嫡系,自然不知道这等隐秘。 “你不知道吧,你们百寿宫中其实已经有人投诚了。” “而且我还知道这是仆鹤真人的意思,更知道,仆鹤真人已经寿元无多,或许他的死会很有意思...” 骆灵公主吐气如兰:“你呢,你会何去何从,若是有一天,百寿宫不存在了,你愿不愿意来帮我。” 沉默... 姜玄淡淡的说道:“世家虽然野心勃勃,却也不少精忠之士,这一路走来,你接触了那么多世家大族,也获得了不少支持,想来不用我也够了。” 骆灵公主想要的是什么。 重振申国,最少也要保住申国不失。 姜玄呢。 他所求之物谓之为:‘仙。’ 道不同,不相为谋。 虽然他已经将骆灵看做是半个朋友,可他从不为谁停留。 “百寿大傻瓜!” 见到姜玄的态度,骆灵公主翻过身去,只给他留个背影:“你是真的傻。” “或许吧。”姜玄给她盖上被子,临出门时,又道:“我更喜欢别人叫我,求仙者姜玄...” 没有回应。 骆灵公主好似已经沉睡。 姜玄也不复多言,正如:‘知我者,为我心忧,不知我者,问我何求。’ 呜呜呜... 狂风呼啸。 大雪漂泊。 昨夜的雪很大,大到第二天早上姜玄起来,樊阳城已经披上了一层白色银装。 院落内。 皇甫奇正带着几名死士扫雪,边扫还边议论着:“再有几天我们应该就能回宗门了,回去后,我会住在真传别院中,你们呢,作为宗门死士,你们住在哪。” 几名死士只是笑笑,并不答话。 因为他们是死士嘛,想当死士的第一步便是管住自己的眼睛和嘴巴。 不该看的不看,不该说的不说...不该活的不活。 “皇甫...” 姜玄恰巧出来,向着皇甫奇招呼道:“有件事我昨夜想了很多,是关于你的。” “关于我的?”皇甫奇一脸诧异:“师兄,你想到什么了?” 姜玄抓了把树枝上的积雪,感受着手上的寒意,开口道:“昨天公主拉拢我,问我愿不愿意为她效力,我拒绝了,但是我思前想后,记得你以前很喜欢看兵书,而且你习武,是为了当将军,而不是单纯的武夫,我记得没错吧。” 听到这话。 皇甫奇笑道:“师兄,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什么时候的事不重要,人生的目标是不会轻易改变的,要不然这一路下来,你也不会没事就去找林将军喝酒,向他请教带兵心得。” 姜玄实话实说:“你我都知道,宗门的情况不太好,这一年多来,宗门奉朝廷之令,不断执行暗杀与反暗杀任务,已经折损了不少宗师,搞的人心惶惶。 但是呢,真实情况或许比我们想的更差,骆灵公主虽然没细说,但是看她的意思,宗门已经到分崩的边缘了。 算算时间。 你跟随我也有一年了,时间不短。 我知道你是个重情义的人,很感谢我对你家中的帮助。 可我不能阻拦你前途,一会你就去找洪公公吧,宗门那边你不用管,我会帮你处理。” 皇甫奇张了张嘴。 他想拒绝,可这是他的人生之所愿。 就像姜玄想求仙,骆灵公主想兴国一样,他从小到大,就想当个统领千军万马的大将军,就连学武,学的也是偏向于战场的冲门枪。 “去吧,去吧。” 姜玄面带笑容:“这几个月来,你也算是常伴公主左右,你的能力与本事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