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一间点着油灯的地窖内。 一名浑身血迹的身影,被绑死在一根木架上。 “说。” “城北的姜府血案,是不是你们做的?” 昏暗的灯光下。 姜玄手上拿着木锯,锯齿压在马五的拇指上。 “我,我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 虽然察觉到了一些。 马五还是硬撑着开口:“兄弟,我是野狼帮的人,识相的就放了我,咱们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要不然,等我的兄弟们找上门来,我怕你跟他们解释不清。” “行啊,跟我较劲,装硬汉?” 姜玄狞笑道:“较劲是吧,我看你跟谁较劲。” ...... 事实证明。 马五并不算硬汉。 怎么说呢。 作为马帮中的一员,对别人,他是可以狠起来的。 街边的小商贩。 地痞流氓。 路上跑的行商,初出茅庐的年轻刀客。 他捏起来就不算完。 但是反过来。 让别人这样对付他。 不好意思。 有首歌是怎么唱的:‘只恨自己爱冒险,强扮英雄的无畏...’ “说,我说...”在失去了第三根手指后,马五已经彻底想明白了:“姜府血案是我们做的,但是没有我啊。” 姜玄将锯齿压在第四根手指上:“继续。” 马五哆哆嗦嗦的说着:“是三当家领着几个亲信做的,因为流沙城内有个商盟,上百商号的刀客合在一处,势力不小,三当家怕人多坏事,化了下妆,带着几个亲信就做了。” “有没有内应?” “没有。” 马五忙道:“本来我们也不想做的,可姜老爷太有钱了,连府里的下人都顿顿吃肉,姜老爷得吃什么,不得天天吃黄金啊。” “而且二当家又听说,姜老爷手上有一套水晶盏,那是成套的宝贝,一個水晶壶,六个水晶茶杯,这得值多少钱,一万两,不,十万两银子也买不来吧。” 一句句听下去。 姜玄也是叹息。 大哥在流沙城一年多,钱没少弄,地位呢,就普普通通一富商。 弄点产业呀。 流沙城不是有商盟么,弄两个酒楼,然后加入商盟。 到时候。 从商盟里请百八十个护卫,先把自己武装起来。 信不过商盟也行,流沙城上有武馆,花几个钱,请些身家清白的武馆弟子总可以吧。 结果可好。 真信了流沙城的鬼话,认为镇上的治安很好。 治安以前好。 跟以后好。 没有必然联系。 流沙城满大街的巡捕刀客,十年没有出过命案,这能代表什么,就好比一个火柴厂,十年没有出过事故一样,能代表后十年也不出吗。 大哥,太不小心了。 嗖! 三棱军刺猛地落下,穿心而过。 噗!! 收回军刺。 姜玄面无表情的用马五的衣服擦了擦,头也不回的转身而去。 同一时间。 姜府外。 叶管家还没睡,身边领着个半大少年,打着灯笼左顾右看。 不多时。 看到姜玄归来的身影,老管家深深的松了口气:“二爷,还顺利吧。” “顺利。”姜玄脸上带笑,随后看了眼打灯笼的少年:“他是?” 察觉到姜玄的目光。 老管家马上示意少年跪下:“这是我本家的一个外侄,人不大,但是很机灵,是镇子上的孩子王。”老管家红着眼眶:“我老了,跑也跑不动,走也走不快,不堪用了,二爷您心疼我,不忍我跟着操劳,可我心里窝囊啊,大爷对我不薄,我出不上力,只能干等着,以后怎么有脸去见大爷。” 说完。 拉了把身边的少年:“我就想着,家里还有堪用的后辈,虽然不成什么大器,多少也算个能指使的人,能替我帮您跑跑腿。” “二爷。” 少年噗通一下就跪了下来:“我叫叶安,我自幼就没有父亲,是母亲一个人拉扯着我长大的,去年家里闹粮荒,大爷心善,给了我家一袋小米,才让我娘和我妹妹没有饿死。 我娘说,做人要懂得感恩,我一直想要报答大爷的恩情,可我一直没有机会,就让我跟着您吧,我吃的很少,腿脚也算勤快,什么活都能干。” 嘭嘭嘭... 少年磕头如捣蒜,几下便将额头磕的红肿一片。 “叶管家带给我的消息,是你打探来的吧?” 姜玄看着少年。 少年穿的不是很好,衣服上满是补丁,脚下更是连一双鞋都没有。 不过他的双眼很清澈,眼眸中满是激动与忐忑:“是,是我。” “谢谢你。” 姜玄由衷的感谢,只是叶安太小,十四五,还是十五六,明显还是个半大孩子:“你多大?” “十,十五,不,马上就十六了。” 叶安一脸羞涩:“家里穷,吃不饱,所以长得矮。” 想了想。 叶管家年龄大了,好多事都不方便让他去做,他这确实缺个跑腿的人。 至于是叶安,王安,还是赵安,其实没有区别,因为他要的也不是什么精英,懂得察言观色,能跑个腿就行。 “会骑马吗?” 考虑再三,姜玄决定给叶安一个机会。 “二爷,我会骑驴,没骑过马。” 叶安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我有个好兄弟家里有驴,我跟他学过。” 行吧。 驴的脾气比马还怪,会骑驴的人很容易就能学会骑马,于是姜玄再问:“知道六里河寨吗?” “知道” “留下吧。” 在马五的说法中。 青狼行踪不定,找他是很难找的。 姜玄想来。 为什么要找他呢,难道不能让他来找自己。 怎么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