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刚过小学三年级的许织夏,三十五是班上余下所有同学。
陆玺自发授枪仪式,端起一把电动连发枪,向前一呈:“陈家宿少校!
陈家宿最配合,立正挺腰:“到!
“歼灭敌军,不要伤及无辜!“
陈家宿食指并中指,点额一甩敬礼:“明白!“
陆玺继续颁枪,但纪淮周和乔翊都不搭理他,直接上手各自夺走一把,陆玺正不知面子该往哪儿搁,一低头,迎上了许织夏眼巴巴仰望而来的目光陆玺重新振作:“楚今患患!‘
许织夏声音软糯糯:“到......
“出列!
许织夏眯着笑眼,小小往前跳出一步
陆玺扛起一把粉色加特林:“保护好自己,不要被无辜伤及!“
众人在沙滩上激情酣战,一片混乱
许织夏踩着细软的沙子又跑又躲,被四个哥哥轮流掩护在身后
那天为她挡枪最多的,是纪淮周,他几乎是放弃攻击,全程在当许织夏的肉盾。
海边日落,水天一线之上,酡红交融黛蓝的晚霞光,光下的海面闪着金粉,卷着白花花的浪潮。
舞台上的冷焰火喷出点点繁星,音乐鼓点躁动,乐队成员手指在乐器上灵活跳跃,身体也跟着摇滚,主唱激情的嗓音振奋全场。天际一轮红日,粤语歌里唱着
”命运就算颠沛流离,命运就算曲折离奇,命运就算恐吓着你做人没趣味
别流泪心酸,更不应舍弃
我愿能,一生永远陪伴你.....
那个黄昏,有红日,有乐队,有四溅的水花,还有她那把粉色加特林里打出的漫天泡泡
一切都平息过后,午夜的海面,透支体力的他们躺在沙滩上,闭目养神,湿透的衣裳已被海风吹干。狂欢后的空虚侵袭而来,挟着即将散场的伤感
“咱们做个约定呗。”陆玺忽地打破安静
陈家宿笑:“什么?
“十年后再来。
乔翊费解:“为什么要等十年?
静了几秒,纪淮周幽邃的嗓音缓缓道:“小尾巴成年了。
许织夏坐边上捧着杯牛奶
当时的她是糊涂的,只知道那天玩得很开心,不明白为什么哥哥们隐约有些伤情
现在她明白了,那晚的月亮,是他们能抬头尽情去看的,最后一晚的月亮
即便他们最不缺的就是六便士。
何况是李伯伯和程奶奶他们。
有些事情不是在意就能怎么样的,比如昨晚她拉着他,不想裳里镇被开发,非要他一起留在这里
即便她会难过,但她的理想,不该让别人为她买单
四人能整济聚一回不容易,陈家宿和乔翊一来,当晚他们不用再把酒问青天,而是在院子里把酒言欢,酒过三巡,都醉醺醺在客厅里东倒西歪。
许织夏写完作业,走出房间,望向院子,只有纪淮周一个人躺在月光下的摇椅里
她想了想,轻轻下楼,去到院子里
“哥哥
听见她小声的试探,纪淮周慢慢掀开眼皮。视线掠过夫,眼底有几分醉意
许织更提差手指。斟酌了会儿,认真表明自己的错误:“昨晚是我不懂事。堂里镇开发的事。我不再问了。“我今天就只是想去听一听...
纪淮周看着她,目光迷离却又冷静
刹那意识到,眼前的小姑娘越来越不是小孩儿了,离他们十年之约,也越来越近了。
“没人怪你。”他嗓子被酒浸得低哑
许织夏觑了眼他
“又晚睡。”纪淮周倦懒地调侃:“仗着自己漂亮?
说话间他淡淡挑了下唇,许织夏一抿唇,也不约而同笑了。
生命不是乌有。
她只是希望,偶尔也能看看天上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