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圆了又缺,一个女人站在墙边被疾驰而来的货车撞死。
辛心轻吐出了口气,余光偷看贺新川。
贺新川会知道吗?
贺晓辉是故意撞死曹亚楠的。
*
两人回到宿舍时,同事们已经都回来了,宿舍里气氛非常压抑,没到熄灯的时候,白惨惨的灯开着,三人坐在同一个下铺,脸上一片愁云惨雾。
“怎么了?”辛心主动问。
一人抬头看向他,神情怨愤,“床底下的千纸鹤和香是你放的?”
“什么?!谁床底下?!”
贺新川提着药已经走到了自己的下铺那,闻言回头看了一眼辛心。
辛心满脸惊讶和无辜。
那人半信半疑,“不是你?”
辛心摆手,“不是我。”
“那个花盆不是你的吗?”
“花盆?你说栀子花那个花盆?里面花都枯了,我早上就拿去扔了。”
问话的人表情难看得像吃了屎。
另一个人还算冷静,说:“你的头怎么了?”
李慧娟帮他清洗了下额头的伤口,给他简单贴了个纱布,伤势不算特别严重,辛心手指了下纱布,“我家里有人没了,太伤心,磕破的。”
那人听他说家里有人没了,表情不再那么咄咄逼人,只是气压还是很低。
辛心走到床边,他没上床,拉了凳子跟贺新川挨着坐,“发生什么事了吗?”
剩下没说话的那人坐在两人中间,看上去是三人中的主心骨,他语气很低沉地说:“晚上,宿舍里闹鬼了。”
辛心:才知道啊。
“闹鬼了?”辛心装作诧异的模样,“闹什么鬼?”
“你不是白天跟我们打听赵宏伟吗?”
那人眼神犀利,“他没找上你吗?”
“啊?”
辛心继续装无辜,他看向一旁沉默不言的贺新川,一双眼睛里写满纯真,“贺哥是跟我说过那个铺位是赵宏伟的。”
贺新川静静地看着他。
辛心:“那我不能占了别人的床位啊,我就搬到贺哥上铺去睡了。”
辛心扭过脸,用最纯洁的表情面对三人,“要不然伟哥回宿舍了睡哪?”
三人:“………………”
什么叫用最天真无邪的语气说最可怕的话。
更可怕的是乔文广说的还真有可能成为现实!
赵宏伟死得很诡异。
这是整个小云楼里的老员工都知道的事。
自己把自己关在冷库里一天一夜活活把自己冻死,甚至在人打开冷库找到赵宏伟尸体时,赵宏伟居然还是笑着的。
这已经不是小云楼里第一个员工出事。
上一个出事的向晨是在自己的出租屋里,上上个车祸的曹亚楠是在大街上。
邪门的事情接二连三地发生,有一部分员工选择辞职,剩下的一些老员工们舍不得小云楼的工资福利,咬牙留下。
想着总不是全在小云楼出的事,也许这些都是巧合罢了。
可招聘来的新员工却全都干不长久,接二连三地选择辞职,连试用期的工资都不要了。
“有鬼,你们这里有鬼!”
新员工们走的时候个个面色惨白,眼底下泛着被整夜折磨的红血丝。
很快,老员工们得出了规律。
凡是睡过赵宏伟那个床铺的,一准撞鬼,一开始只是靠近冷库才会撞鬼,后来逐渐蔓延到宿舍里睡在那张床铺上的人。
其他人倒是平安无事。
既然这样,那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新人当炮灰好了,反正就是被吓一吓,也不会损失什么。
但是今天晚上他们三人回到宿舍以后,便觉宿舍阴冷无比,邪风阵阵。
一股奇怪的味道在整个宿舍里蔓延。
又腥又香。
似乎是从赵宏伟的床底下传来的。
没人敢去看。
也没人敢离开。
一股无形的压力胁迫住了他们,让他们无法动弹,正在他们僵立在原地时,突然,几道金光向他们飞来。
金色,是温暖、高贵、圣洁的颜色。
他们不由自主地想要去迎接。
等到那金光近在咫尺时,他们才发现那是一只只金色的边缘锐利的金箔纸折成的鸟正张着尖利的嘴向他们飞来!
三人撩起衣服,向辛心和贺新川展示身上的伤口。
大大小小红色的小伤口看上去像是被猫挠的,虽然不致命,但看着一道道血痕,还是挺吓人的。
“我们当时应该是被魇住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
三人齐齐地竖起双手。
辛心视力不错,看到他们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没洗掉的血迹。
辛心悄悄倒吸了口凉气。
过了一会儿,辛心故意,“所以赵宏伟其实已经死了?”
三人沉重地点头,终于不再采取回避的态度。
“能跟我说说赵宏伟的事吗?”
辛心双手放在膝盖上,“其实我家里有点这方面的背景,我有个干儿子,能通阴阳,我也有这方面的天赋,如果你们信得过我的话,我可以试着帮帮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