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姥姥是个明白人。 她自然知道，秦默为何去而复返？ 归墟才是秦默的目标。 想要让秦默保护言小言，她就必须拿出足够的诚意来。 而且，秦默得到了斩龙仙子的剑道真传，感情上一下子拉近了不少。 蛇姥姥注定一死，她守护了一辈子的秘密，似乎有了一个最佳的倾听者。 “你要把你孙女交给我？你知道我的身份么？” 秦默有些意外。 “不知道。” 蛇姥姥艰难的回答。 “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敢把她交给我，就不怕她死得更快么？” 秦默反问。 他现在被整个东海联盟追杀，言小言跟着他，绝不是什么良策。 让万年蝰蛇带着言小言走，才是上上之选。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知道，你传承了斩龙仙子的剑道，这就是宿命，小言只有跟着你才有一线生机。” 蛇姥姥耷拉的眼皮底下，透露着一丝坚毅的光芒。 她似乎很肯定这件事。 “宿命？” 秦默哭笑不得。 “我是伏龙宗弟子，名叫秦默，曾得罪过九焱剑尊，后面又冒犯了玄冥岛，早就是东海联盟的眼中钉了。 你把言小言交给我，只会冒更多的风险，你确定要这么做？” 秦默一脸严肃道。 闻言，蛇姥姥也是有些吃惊，看不出来秦默年纪轻轻，却有着如此坎坷的命途。 但她并没有丝毫犹豫，坚定无比道：“小言一定要跟着你，恳求你了。” “这……” 秦默皱了皱眉。 他时刻谨记，这次入东海的目标是什么。 他是为了仙人遗迹而来的。 把言小言带在身边，无疑是多了一个拖油瓶。 虽然他同情蛇姥姥的遭遇，但也绝不能因为一时的恻隐之心，为打乱了整个计划。 似乎看出了秦默的犹豫，蛇姥姥又道：“你要去归墟，你要找仙人遗迹，如果没有小言跟着，你注定会失败的。” “这是为何？” 秦默连忙追问。 “小言就是打开归墟大门的钥匙。” 蛇姥姥语出惊人。 “什么？” 秦默看了一眼那万年蝰蛇。 “我给了小言一对双鱼玉佩，只有小言和双鱼玉佩才能开启归墟大门，归墟的秘密我守了一辈子，临死之前就告诉你吧……” 蛇姥姥燃尽最后的生命，将这个守护了一辈子的秘密留给了秦默。 归墟通道，一共有九条。 北海归墟是一条捷径，也是主要通道。 可这条通道已经被封死了。 至于剩下的八条通道，经过这么多年的动荡，也都毁得差不多了。 如今能够进入归墟，直达仙人遗迹的，竟有一条通道。 而这条通道的真正线路，就掌握在蛇姥姥手上。 当然，这条线路也是斩龙仙子摸索出来的，蛇姥姥不过是替斩龙仙子守护这个秘密而已。 这条唯一的线路，已经被厉天谋所掌握。 厉东皇等五人，已经先行一步了。 可按照蛇姥姥的话来说，就算厉东皇知道正确的线路，也很难穿过归墟。 哪怕他们拥有五行大罗天护体，可依旧会被挡在归墟大门之外。 想要开启这座门户，只有双鱼玉佩才行。 双鱼玉佩并不是言小言父母留下的，而是斩龙仙子的遗物。 “蝰蛇，把小言吐出来……” 蛇姥姥轻唤了一声。 那万年蝰蛇张口一吐，将少女吐了出来。 言小言渐渐清醒，看到奄奄一息的蛇姥姥，眼泪婆娑。 她知道，蛇姥姥已经命不久矣。 “姥姥，小言没用。” 少女伤心欲绝。 “傻孩子，快别哭了，姥姥不能陪伴你一辈子，今后你就跟着秦默吧，他会带你去归墟，寻找一个真正的答案……” 蛇姥姥握住少女的手，交代最后的遗言。 “小言听姥姥的。” 少女泪流不止。 “记住，秦默是你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哪怕是你父母，也千万不要相信，一定要谨记……谨记……” 蛇姥姥的声音渐渐微弱，最后几不可闻。 “姥姥……” 言小言哭得撕心裂肺。 这世上最亲最爱的人，还是离开了她。 她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她们与世无争。 她们没有得罪任何人。 可老天爷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她们？ 看着少女埋头痛哭，秦默并没有啃声，任由少女的情绪发泄。 这时候任何安慰都是苍白无力的。 可少女似乎比想象中的坚韧，哭过，痛过，便也要抬起头来，面对未来。 “帮我一个忙，帮我一起安葬他们。” 言小言恳求秦默。 “好。” 秦默点点头。 随后，二人将蛇巫岛的死者全部安葬。 言小言在蛇姥姥的墓前三叩首，眼神忽然变得冰冷，“姥姥，小言发誓，一定会替蛇巫岛报仇雪恨。” 秦默能明显感觉到，那个俏丽活泼的少女已经死去了。 一个仇恨的火种，深埋在了言小言的心底。 被仇恨支配，有时候挺可悲的。 但秦默并不会多管闲事。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秦默不敢想象，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家园，一夜之间被人灭门的痛苦。 所以，如果言小言要复仇，他不会劝阻，反而会鼎力相助。 杀人就要偿命！ “秦先生，既然姥姥说了，你是唯一值得信任的人，那么小言今后只听您的命令。” 言小言起身，朝着秦默躬身一拜。 “你不用这样，我们又不是主仆关系，我答应过蛇姥姥要照顾你的。 我大你几岁而已，不介意的话，就喊我秦师兄吧。” 秦默哭笑不得。 不等言小言开口，他忽然神色一变，“好像有人来了。” 秦默能够察觉到，正有诸多强大的气息，朝着蛇巫岛方向靠近。 而在这之中，他感应到一股十分熟悉的气息。 “九焱剑尊？” 秦默微微皱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