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的人,在那种情况下,她不可能为了避嫌而对白栀的生死置之不理。但她没办法解释
叶闵看着她解释都不想解释的样子,瞳孔慢慢转暗
他冷笑一声,一字字地道:“你既能擅作主张,如今又来求我做什么?自己做错的事,自己去承担后果吧。青葛微吸了口气:“阁主,我一一
叶闵却冷漠地背过身去,看都不看她一眼:“出去。
青葛便缓慢地跪下来。
她跪在叶闵脚下,看着前方那垂下的玄色袍服,一声不吭,
叶闵声音冷漠至极:“我说了出去,你没听到吗?
青葛当然不肯出去,她知道宁王在盛怒之下,自己去见宁王必然没什么好下场,现在可以帮自己的只有叶闵,她只能赌一把,
赌叶闵对她存着一丝怜悯,以及隐隐约约其它的什么情愫。
若是往日,她必是不屑的,她如今能够拥有的一切全是靠着手中短刃一点点杀过来的。
但是现在,她可以试试
既然有这么一条路,她就可以试试。
什么廉耻什么贞洁,于她何干。
所以她跪在他的脚下,试探着伸出手,扯住了他的袍角。
她动作很轻,不过叶闵自然感觉到了
他削瘦修长的身形略僵了下,之后,缓慢地垂眼看过来。
她仰脸看着他,眸中有着桑软的祈求,很是脆弱无助的样子。
叶闵缓缓拧眉,就那么审视姜这样的青营
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青葛有着属于她的倔强,骨子里的清育,她绝对不是畏惧处罚的人,她宁愿死,都不会轻易低头。但是现在她竟然单膝跪在他的脚下,扯着他的袍子,就那么祈求地望着他,其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叶闵下颌线绷紧,十指缓慢地握成拳,握到指骨泛白
她并没有回答关于白栀的那个问题,如今却来这样求他。
他扯唇,嘲讽地道:“青葛,不要这样,你这样子,我会误会。
青葛仰望着上方的叶闵,眼睛明亮坦然:“阁主,我现在身上有伤,若被宁王再次处罚,我伤势恶化,后果不堪设想,我不想拿自己的前途去赌,更不想为此白白丧了性命,请阁主帮我,只有阁主能为我求情,让我逃过这一劫。微弱的灯花在摇曳,叶闵眸底晦暗难辨,他一瞬不瞬地盯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青葛:
半响,他终于漠声开口道:“你凭什么认为你可以逃过这一劫?你不该被罚吗?你如今犯下的错,我也没办法护你。青葛却道:“殿下之前对我一百鞭刑,这不是无妄之灾吗?他心知肚明,这只是他的迁怒罢了,他当初既然因为一时怒火而处罚了我,他难道没错吗?既然如此,那我用当时那一百鞭来抵了这次,不行吗?叶闵嘲讽地扬眉:“你想和主人进道理吗?
青葛声音转缓,无辜无奈地道:“阁主,我不是要和他讲道理,我只是觉得,你可以说服他,是不是?‘叶闵听这话,缓慢地弯下腰来,于是孤高修长的身形便折了下来,俯就到几乎和青葛平视
因为距离太近,他浅淡微凉的呼吸轻轻喷洒在青葛脸上。
油灯被风吹着,缥缈摇曳,朦胧的光晕便在男人脸上明明灭灭地亮着,
狭窄逼仄的房间内,两个人气息萦绕,难言的暧昧在缓缓流动,仿佛下一刻便要冲破禁己
于青葛来说,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千影阁的阁主,出神入化,深不可测,一手调教了千影阁多少暗卫,并掌控着他们的生杀大权青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个罢了。
现在,她想走一个歪门邪道,让这个男人为她心软,为她破例
她仰着脸,在那浅淡的榭树气息中,颤巍巍地垂下眼睑,心里却在想,能成功吗
她觉得可以,他的呼吸似乎已经有些急促了
谁知道就在这时,陡然间,她感觉面前一空。
她睁开眼睛,看到叶闵已经站了起来,削瘦的身形因为过于颀长,犹如深沉夜色中孤傲的山峰,就那么笼罩在她上方。她心中微沉,到底明白自己失败了,叶闵并不吃这一套。
叶闵是一个傲气的人,过于傲气的他,在男女之事上有自己的矜持。
她也并不擅长这些,或者说她自作多情了
叶闵已经转过身去,他漠然背对着青葛,道:“出去吧。
青葛再不做挣扎,所有的情绪全都尽数收敛,她缓慢地站起身,恭敬地道:“是,属下明白了。
夜幕笼垂,属于山林的声音仿若销声匿迹一般,就连风声似乎都停息了
阴森煞气氛围笼置着山谷,远处的山峰树木在这没有月光的夜晚化为狰狞的暗影
嶙峋山石的黑影下,已经聚拢了大批兵马,那是当地州府得到急令,迅速调派的人马,一个个全都披挂满身,腰佩长矛。宁王亲卫林立在侧,彪悍冷漠。
就在这兵马和亲卫的正中间,有十几名身穿麻衣的黄教叛逆,如今都已经被拘捆起来,悬挂在临时搭起的刑架上。空气中漂浮着血腥的气息,偶尔间似乎有几声类似呜鸣的声音,似乎是垂死的鸟,又仿佛是濒死的人。整整一晚的刀光剑影化作了此时血的寂静。
竹筒火折子跃动的火光映照在密布的枯枝败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