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视频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厉邢瞬间绷紧,“你在哪儿?”
在地窖里关了十多天的童晚书,脸上有着营养不良的苍白感;
呼啸的海风吹乱着她的秀发;衣摆打在身后的栏杆上,发出吧嗒吧嗒的声响!
“厉邢……你现在是厉邢,还是喻邢?”
视频里的童晚书凄凄的笑了笑,“你这么凶,肯定是厉邢……”
“童晚书,你究竟在哪儿?!”
厉邢幽深的黑眸瞬间一寒,似乎嗅到了不安的气息,“告诉我!你在哪儿!”
几乎是毋庸置疑的命令口吻!
“厉邢,麻烦你告诉喻邢……就说……就说有一个傻女人爱过他!”
童晚书依旧在笑。
可她的笑容却是那般的凄意满满。
“童晚书,我问你在哪儿?!”
厉邢咆哮着,“回答我!”
“厉邢,麻烦你再告诉喻邢一件事……我……我怀了他的孩子!”
泪,就这么流了下来,在童晚书苍白的小脸上肆意滑下。
“童晚书,你是不是在桥上?”
厉邢一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边仔细的观察着童晚书身后的背景桥。
“算了……还是别告诉喻邢了!”
童晚书哽咽一声,“他有任千瑶肚子里的孩子就够了。我的孩子对他来说……就是个麻烦,是个累赘!”
“你闭嘴!童晚书,不许你诋毁我厉邢的亲骨肉!”
厉邢一边面目狰狞的呵斥,一边钻进了身边的一辆超跑:
“童晚书是不是在通海大桥上?”
厉邢怒声再次发问求证,“告诉我,是不是?”
一辆钛金色的兰博基尼,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出了医院,朝着通海大桥的方向呼啸疾驰。
“厉邢,我恨你……恨你欺骗我,恨你玩弄我的感情……所以,所以我要带着你的孩子……从通海大桥跳下去!”
童晚书还想跟厉邢多说一会儿话,可她知道,任千瑶只给了她四十分钟的时间。
刚刚走到通海大桥的中间时,已经花了十多分钟。
她想走慢点,再走慢点;好让肚子里的孩子平静再平静。
因为接下来的跳海行为,她拿不准对肚子里的小宝会造成多在的冲击力。
“童晚书,别做傻事儿……的确是我的错,我道歉!”
厉邢努力的隐忍着暴怒,尽量平稳着声音好言相劝:“童晚书,你怀的可是喻邢的至亲骨肉……他是你的恩人,是救过你和你弟弟的恩人!你怎么舍得带着他的孩子跳海呢?”
说着说着,厉邢禁不住声音沙哑起来,眼眶瞬间晶亮:
“童晚书,你个傻女人,你不许这么虐我……你明知道我爱这个孩子!”
厉邢说:他爱她和他的孩子?
听到厉邢沙哑到哽咽的言语,童晚书的心,被扎得千疮百孔;
控制不住的泪如雨下,“喻邢……对不起……可我看不到我们俩的未来……”
童晚书知道,有任千瑶在,她就永远回不到厉邢的身边!
即便她能侥幸的生下肚子里的小宝,也会面临时刻被任千瑶追杀的凶险!
这一点,童晚书已经用血淋淋的经历体会过了!
“为什么看不到我们的未来?童晚书,即便你不相信我,难道你还不相信喻邢吗?”
厉邢嗤声怒嘶,“童晚书,你敢带着我的孩子跳海,就算追到阴曹地府,我厉邢也会把你们给追回来!”
男人的言语,狠气而霸道。
斩钉截铁,且落地生坑!
那坚定的言语,每一个字都冲击着童晚书脆弱的心理防线。
她当然不想冒险!
更不想带着肚子里才三个多月的小宝一起冒险!
可她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她要不死,任千瑶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母子的!
连弟弟晚杰也会遭受到牵连,从而无法安宁的活下去!
弟弟晚杰好不容易等来了厉温宁的心脏手术,童晚书又怎么忍心看着弟弟跟她一起过那种心每天诚惶诚恐且惊肉跳的日子呢!
“厉邢,晚了……一切都太晚了!正如你所说的那样……这是我嫁给你的惩罚!是我罪有应得!这一切都是对我童晚书的报应……”
童晚书含着泪,又哭又笑。
兰博基尼的油门,已经被厉邢猛踩到底。
只要再稳住童晚书十分钟,厉邢就能赶到通海大桥,然后把童晚书给揪下桥来,好好的‘揍她’一顿!
竟然敢带着他厉邢的亲骨肉跳海?
“厉邢,如果我死了……麻烦你照顾好我弟弟……我来生感谢你!”
童晚书不知道自己这一跳,能不能保命;
又能不能保住肚子里的小宝!
所以童晚书还是将自己最放心不下的弟弟托付给厉邢。
“你想都别想!你敢带着我的孩子跳海,我就把你弟弟也推下海!都说:母爱是全天下最伟大、最无私的爱!可你童晚书又在干什么?你竟然想带着才三个多月的他跳海?童晚书,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恶毒的亲妈!”
厉邢咆哮如雷,“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