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七章 人间的归人间,神国的归神国(1 / 2)

知守观后的青山,此时一片沉默,那些藏身山中洞窟的老家伙们,全都关注着战斗的情况,眼见着夫子大占上风,甚至杀上神国还能归来,他们心中恐惧、绝望。

一道苍老而凄厉的声音,带着哭声喊道:“为什么?为什么这样还杀不死他,还能怎么办?”

南海深处,海水因为地下岩浆的烧灼而不停翻滚,向着天空喷吐着白色的水蒸气,显得格外不安,恰如立于海上的知守观主陈某此时的心情。

西荒深处,云雾之中的经声,因为异象的产生而略显混乱,习惯了安静的黄色寺庙,似乎不知道该表达些什么,恰如讲经首座此时的心情。

唐国长安的天空,光明与黑暗俱是消散,恢复成为了往日那样平静的繁星万点。

一道身影从天上下来,夫子看着头顶的星空,只是摇了摇头,随意把手中的剑往南方一扔,负手于后,安然的落回了书院的二层小楼。

光芒刺眼的光明威压,阴寒恐怖的黑夜永寂消散,长安城内的数百万人清醒过来,他们脑海中仍旧对那个高大的身影印象深刻,本就骄傲的唐人们,皆是站起欢呼书院和夫子。

神国与人间的战争,最终以人间取胜而告终。

古意盎然的人间之剑,飞回到南晋剑阁,自山腹洞口落下,安静地插入干涸见底的潭底,潭水无由而生,将人间之剑淹没。

柳白看着身前的水潭,伸手,又是收回,他知道自已这辈子,怕是再也不能使用这把剑,哪怕这把剑是他亲手所铸,并且以精神气魄炼养多年。

曾经沧海难为水,这剑把夫子用过,与昊天的意志战斗过,又哪里还会愿意被人间的俗人所用,还会愿意与人间的凡俗之人战斗?

柳白的脸上没有任何失望颓败的情绪,只有平静以及敬畏,他整理身上衣着,捧潭水洗脸,然后向着北方长安的方向,俯身拜了下去。

他被称为世间第一强者,骄傲的剑圣柳白,此生从不敬人,更不畏人。

唯一次俯首,拜夫子。

大唐的夫子,是这天下霸主,立足昊天世界之巅的根本,在唐国诞生之前他就存在了,这是一个传奇的名字。

虽然这個名字渐渐被世人,被很多修行者遗忘,但在那些真正强大的修行者心目中。这个名字,始终都是人间最强大的名字。

很多人都在猜,夫子究竟有多高。

柳白、烂柯寺恰烟等部分高手,因为夫子多年不问世事,猜测夫子应该处于传说中“清静”无为的境界。

超越五境的知守观观主和悬空寺讲经首座,曾经惨败于夫子棒下,一个坐困西荒,一个远走南海。

他们曾经以为,自已大概能推算出夫子有多高,或许是第七境超凡之上。

但是今日这一战过后,这些人间绝顶强者发现,他们都错了。

或许只有徐信才能大致理解一些夫子的境界,但也不是看出来的,而是根据他所知的那些“剧情”推测出来的。

夫子不是能用什么境界形容的,他的“无矩”,是因为他的修为达到了“从心所欲,无有规矩”的地步,这或许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境界”。

“老师!”

夫子落于书院后山,一众震撼的书院弟子都是迎了上去,他们就见着高大的老人两袖金黄,这是此战所得的战利品,昊天神国内的本源力量,能化生出至强的昊天神辉。

“老师!”

宁缺搀扶桑桑走向夫子,双眼看向那满袖金黄,既然昊天神辉能对桑桑有用,那么这些金黄的能量,或许能彻底根治桑桑的“病”。

夫子也确实走向了桑桑,也确实举袖抬手,但并没有将自己好不容易夺来的能量用在桑桑身上,而是一指点向桑桑的眉心祖窍。

他这一指当中,透着一道玄妙气息。这道玄妙气息,无物不容,有山川河流之景,有人世间贩夫走卒的众生之相,也有世间的爱恨情仇。

这道玄妙气息点中桑桑的眉心之时,小姑娘的身躯一震,双眼先是一愣再是一翻,然后直接倾倒在地。

宁缺连忙扶稳桑桑,却发现自己的小侍女手脚冰凉,寒症似乎还未消失,只是变得比发作前稍微好上一点。

“老师,昊天神辉……”

他不解的看向夫子,但夫子却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带着两袖金黄走上二层小楼,接过徐信亲手斟的酒,痛痛快快的又是喝了起来。

“恭喜夫子,入神国而回,战天而胜之。”

夫子喝完一杯,徐信笑着给他添酒,眼睛也是盯着这老头两袖的金黄光辉,那可是昊天神国之中的本源力量。

夫子一边喝着酒,哼哼道:“我今日赢的不过是昊天意志的一些显象,又不是昊天本身,有什么可喜的。”

“一道气息,便是整个人间,这是您老人家的力量,人间之力进入暂时将祂镇压,却也不知道能镇压多久。”

“您想要“祂”变得有人的感情,有七情六欲,男欢女爱甚至结婚生子,时间上怕是有些不够用啊!”

徐信看着怀抱桑桑走来的宁缺,忽然这样说道。

虽然他敬重夫子的力量,可这并不代表他认同夫子的理念。

在他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