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晦暗，细雨绵绵，长安变为漫天雨粉的天地，远近街景若现若隐，模糊不清，满盈着水气的丰富感觉。

徐信和石之轩再度相遇，一老一少，分别是四十年前和现在这个时代，江湖最为出类拔萃的人物。

就在如此的一日，关系复杂等我两人，沿永安渠漫步于融融的雨夜下。

“邪王寻我，是不甘上次失败？”

徐信观览永安渠畔往来的舟船，语气平淡，他没有以真气护体，但身上却又没有一点雨水打湿的痕迹，他好似完美的融入到天地之间，冥冥中的雨水全部避开了他的身体。

石之轩容色平静宁和，一派宗师级高手的风范，淡淡道：“石之轩并非输不起的人。”

“我有件事想要询问，你是否在收集天魔策？”

“没错，这天下间还能对我有些作用的，也就四大奇书与一些天人、破碎强者留下的遗迹或者秘籍。”

徐信很坦然的回应，这些事情没必要瞒人，因为到了他如今的境界，没有人再能坏他的事情了。

徐信走在一条正确的道路上，每时每刻都在变化，当他的变化之路走到终点，由至阳无极再到阴阳双无极，那就是水到渠成的破碎虚空，没有人能阻止这一过程。

如果他有心推动，可以更快完成这个过程，甚至现在就当场破碎，也是有极大的把握。

虽然讲出去有些让人无法接受，但事实就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破碎虚空，对他来说从不是什么遥不可及的梦。自身是否愿意破碎，要享受什么样的过程，才是他现在更该考虑的事情。

“圣门无数先辈梦寐以求的理想，连邪帝向雨田都没能完整的事情，将在你的手上实现，唉……”

石之轩长叹一声，停步负手立在永安渠旁，凝视对岸烟雨凄迷的夜景，双目涌出深刻的伤感，眼神复杂。

“你并非青璇的良配，但或许跟了你，对她来说又是最好的事情。我与她母亲的结合，才是失败的。”

石之轩偏头，目光向徐信投去，柔声道：“我曾在暗里偷看她，她就是她娘的化身。她大抵是深爱你的，你又爱着谁？”

徐信目光平静，淡淡道：“我不知道，但我会对她负责到底，这是身为一個男人最基本的底线，既然已经发生了关系，那就不能逃避责任。我也有那个资格和条件，全都要。”

“你远比我优秀。”

石之轩又是叹息一声，他当年……对比徐信的人生，可谓是一塌糊涂，年轻时没有全都要的资本，多次犹豫、逃避……造就了他这一生的悲剧。

雨幕之中，石之轩散开真气，任凭冷风细雨打在脸上，许久后才又是开口道：“你准备对付大明尊教的人？”

“我对他们的古籍感兴趣。”

徐信对大明尊教的兴趣其实已经没那么大了，但谁叫他们正好都来了长安，闲着也是闲着，那就在吃正餐前来点小菜，将大明尊教的珍贵典籍拿过来瞧瞧喽。

“是么！”

石之轩的话音落下，两人很有默契的冒雨而行，沿渠飞掠，忽然跃落泊在岸边一艘快艇上。

石之轩似乎对永安渠特别有好感，经常喜欢在永安渠上泊舟而行，当然也有可能，他一直用这种方式暗中探查杨公宝库。

细雨丝丝似银线的洒下来，漫空飘曳，河渠沿岸的树木变成朦胧的模糊影子，两岸的景色与风雨融为一体。

徐信与石之轩逢屋过屋，弃舟登岸后，来至城东南青龙坊的一所大宅正门前。细雨纷飞下，大街小巷不见人，“咔嚓”一声，门闸分中断开，掉往地上，发出两响清脆的碰击声。

门分。

徐信负手大步闯进门去。

“今日有人要流血了！”

石之轩跟在徐信身后，气息越发的模糊莫测。

徐信闯入这处宅院不过片刻功夫，雨水中便是滚了一地的人影，他并未下杀手，因为没有必要。

“你是什么人？”

一个娇斥的女声当中，一个优美的身形映入眼帘，长发垂肩，玉容朦胧，身材高挑，皮肤白皙，容貌可人，雨幕中带着丝丝诱惑意味，又有着浓浓的异族风情。

“哈哈哈……”

这女子的出现让徐信略微多看了一眼，这时又有数道身影出现，一个好听的男声响起，笑道：“徐兄你好，在下烈瑕，添为大明尊教妙空明子，不知这一切是否有什么误会？”

徐信前方出现了十数道气息不弱的身影，刚刚发言者是处于首位，嘴角挂着一丝高深莫测的微笑。

此人只二十来岁，可是他的眼神却像曾历尽沧桑，看透世情，这种矛盾对比令他散发某种妖异的味道。

他面孔狭长，皮肤白嫩得像女人，说不上英俊，但总令人觉他拥有异乎寻常的魅力。

虽然对面的高手很多，后头还有影影绰绰不知多少道身影，但只要有人第一眼看去，目光绝对会落到这个妖异的男子身上。

大明尊教，源于波斯，在回纥发展的不错，算是极为神秘的宗派，由大尊、善母和五明子、五类魔领导。

大明尊教，有明系和暗系两派系统，明系以善母和五明子为首，专责宣扬宗教，暗系以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