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家酒楼上菜颇快,徐信这边逗着董淑妮没多久就上了酒菜,几人一边喝酒吃菜一边聊天,吃喝到了一半的时候,却有不速之客到了。
“请问徐子陵徐公子可在。”
一把年青男子的悦耳声音在外边响起,他说话的声调却是温雅动听,斯文淡定,绝对是个受过专门礼仪教育形成习惯的儒雅贵公子。
他的声音从紧闭的门缝传入,扬而不亢,字字清楚,只是这份功力,便教人不敢小觑。
寇仲和跋锋寒对视后微微皱眉,均匀的吐呐呼吸此起彼落,造成奇异的节奏,隐隐中似透出某种难言的道理。
徐信朝着房门的方向招了招手,原本紧闭的门扉便是开启。
一位说不尽风流倜傥、文质彬彬,宛如玉树临风的年青英俊男子出现,他手持着画上美女的折扇,正轻柔地摇晃着,一派悠然自得之状,一点不像来寻晦气的恶客。
跋锋寒一对虎目爆起电芒,盯着来人恍然道:“原来是多情公子侯希白,不知你来找我兄弟所为何事?”
侯希白环目四望,在看到徐信身边的董淑妮和傅君瑜时,俊脸上流露出惊艳之色,然而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最后双眸落到徐信的身上,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后开口说话。
“实不相瞒,在下一向对徐兄心仪向往,本不该如此上门,但我想请徐兄不要逼迫妃媗,她身受师门重担,压力很大……”
“哈哈哈……”
徐信凝视着这位多情公子,忽然摇头失笑打断了他的话语,许久后才说道:“侯希白,你应该是得了消息就直接过来了,都不曾先见过妃媗与她有过交流吧!”
“我说,你这殷切护花的模样,还真是可笑至极,石之轩的脸,都给你丢干净了。”
“花间派的心法,讲究“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你提及妃媗的关切模样,哪有一点花间浪子的风采。若有朝一日,妃媗得师门之命,要对你动手,你怕是只能引颈就戮吧!”
“徐兄怎么会知道这些……”
侯希白惊讶的看着徐信,眼神中带着惊疑不定。
徐信并没有先回答他的话,而是忽然伸手将董淑妮揽入怀中,做出浪子姿态,董淑妮虽然不知缘由,但也很配合的勾住他的头颈,一脸的亲昵模样。
徐信偏头轻嗅了嗅董淑妮鬓发间的幽香,表情越发愉悦,这才再度开口道:“这当然是徐某人的红颜知己告诉我的,她自幼便由静斋之人抚养长大,天真烂漫,对情恋之事有着憧憬。”
“她与我同床共枕,把自己的身心都交给我之后,与我说了许多静斋与魔门的隐秘。她就说过,我比你更像個花间浪子,也更加的过分,不止是要女儿家的心,连身子都不放……”
“够了!”
侯希白已经完全听不下去徐信讲的这些“伤花”之言,在看看来徐信的行为与淫贼无异,并且这人言语间暗示的那个红颜知己……还那么亲昵的唤作妃媗,实在是不能忍啊!
“动手吧!让我看看你的花间十二支有几分火候。”
徐信随意的与侯希白说道,接着又低头在董淑妮耳畔低语两句,后者娇嗔的用小手拍打了他的胸膛一下,一双玉手举起自己方才用过的酒杯,将醇香的酒水喂到徐信的唇边。
徐信这副目中无人的姿态,让侯希白心底的火气在迅速滋生。
他虽然还在面上保持着冷静,但手中摇动的折扇频率变得极快。一股浓烈的杀气,从侯希白身上直迫徐信而去。
他身上的文士服无风自拂,猎猎作响,倍添声势。
徐信却还是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模样,甚至还有心思和董淑妮说话,“淑妮可听说过一个传闻,用折扇的就没有正经人。”
董淑妮闻言好奇的问道:“徐郎,为何会有这样的说法。”
“因为折扇不是正常的兵器,会去练这种东西的,都是带有别样的心思。不是藏有暗器的卑鄙小人,就是附庸风雅情场浪子,专门用来展现风度,哄骗姑娘家的身心,最好离这种人远点。”
徐信这一番解释出奇的有道理,事实上武侠小说中用折扇的人也大多不怎么正经,不是霍都鲜于通这样暗藏利器的卑鄙小人,就是楚留香侯希白这种情场浪子,正经人谁专门练这种玩意当兵器?
“噗!哈哈哈哈……”
旁边坐着的寇仲憋不住笑了,不是他不专业,实在是忍不住。
“飕!”
侯希白的扇子突兀的自手上全面张开,面向徐信的一面画了八个美女,各有不同神态,极尽女性妍美之姿。扇面突兀转动,化为一道锋芒掠过长空划向徐信的位置。
“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
徐信这段时间扮法海太久,一不留神就是道出一句经典台词,隔空一掌直接将侯希白的扇子并着人直接打飞,在方外的廊道上留下两行冒烟的磨痕。
侯希白退了两三丈方才一个旋身,潇洒的展开折扇。
花间派的武功就是这样,潇洒不群,卓有风度,哪怕是被人杀死的那一刻前,仍会潇潇洒洒的,不会像常人般狼狈不堪。
“侯希白你真让我失望啊!”
“就你现在的这点本事,二十八岁时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