崭新的行刑台上,第一批要被杀的官员被押了上来,狱卒一个接一个的在他们背后插上写着他们罪刑的牌子。
而他们的嗓子早就已经在被抓进狱中的时候喊哑了,此时此刻只能惊恐的看着底下看热闹的百姓眼中满是对生的渴望以及对死亡的恐惧。
行刑台前被守卫给清出了一片空地,被用绳子牵着拉过来的那些罪行较轻的官员被拉到了这空地处。
这里甚至还给他们贴心的摆上了一排长椅,他们四個为一组一排排的坐下,在狱卒的呵斥下目光看向台上。
曾坚下狱前是工部的一名主簿,因为在某一个工程中收了一百两银子被查了出来而下狱,最重要的是哪个工程质量堪忧,刚建成没多久就出事了,还伤了好几个百姓,不过却都被他强压了下来这才没有暴雷。
这次京察,对所有官员的政绩进行考核,不仅仅只是看政绩,还会去调查政绩的真实性。
不巧的是,这事儿被爆了出来,他就理所当然的被下了狱,不仅政考没过,就连官职都没了,人也成了囚犯。
今天早上,本来应该是那群害了人命贪墨甚重的大官们行刑的日子。
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些要被行刑的重犯被带走后,他们也随后被狱卒给提了出来,并被带来了这里。
说实话在被提出来的时候他们这些人简直都快被吓死了,还以为圣上大怒就连他们也要被处死了,所有人都如丧考妣。
哭丧着脸都已经要被弄死。
谁知道来到后才被通知,原来提他们出来不是要弄死他们,而是要他们观看行刑。
行刑期间目光必须直视行刑台,不能躲避,要不然回去就打板子。
心情一下从地狱到天堂,死里求生的喜悦让一众犯官都松了口气。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他们来观看行刑,但不是要对他们行刑那就是最好的消息。
众人赶忙老老实实的在狱卒的安排下依次坐在了行刑台下,目光看向了台上。
目光看去。
这第一波要被处死的官员都是犯官中官职最大的。
排第一个的颓废老者是刑部尚书韩继容,一点都看不出他以往意气风发的模样,整个人仿佛就剩一口气了一样。
而排二个的那胖子不是别人正是兵部左侍郎高玉松,距离兵部尚书之位仅有一步之遥的大员。
如今却是浑身大汗淋漓的跪在地上眼中满是恐惧,看着好像一条狗啊!
后面的是督察院的右都御史王立,然后是刚刚提拔上来的礼部右侍郎刘烜、大理寺少卿吕文生……等等,而最后哪一个不是别人正是他的顶头老大工部尚书侯永正。
可以说这些人,那往日里都是随便跺一跺脚,整个汴京城都要抖三抖的大人物。
然而今天,他们却都只有一个身份——阶下囚,还是即将被行刑的死囚。
世事变幻,还真是让人难以琢磨啊。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着,很快头顶的太阳终算来到了最高处。
七八月的天气最是炎热,所有人都早已经被热的汗流浃背。
行刑时间的到达也让众人心中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感慨总算要开始了。
坐在高首的张政取出帕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随即抽出令牌桶里一面黑色的令牌大声道:
“午时已到,人犯可已验明正身?”
负责行刑确认人犯的文书当即站出拱手道:“禀上官,十名人犯均已验明正身,确认无误!”
“好!既已验明正身,那便行刑开始!
奉圣上旨意,今于东市菜市口对一众犯事官员执行刑法!
判斩立决!即刻行刑!”
啪嗒!
黑色的令牌被重重的甩了出去,那是人头的重量。
十名重犯身后的牌子被刽子手一把抽出,丢在一旁。
刽子手拿起酒喝了一口,随即喷在了鬼头刀上消毒,随即便高高扬起了自己手中的大刀。
似是感觉到了死亡的来临,刚刚还一片沉默的十人此时终于绷不住了。
或破口大骂。
“张政!老夫日你姥姥!”
“张政你这昏君的走狗,你等着吧,你不得好死!”
“张政,我在下面等着你!”
或是崩溃求饶。
“呜呜呜,陛下!陛下!臣知错了!臣知错了!臣再也不敢了!呜呜呜……”
“呜呜呜,陛下臣是被逼的啊!被逼的啊!陛下饶命啊!呜呜呜……”
或是直接被吓得大小便失禁,尿跟米田共顷刻间流了一地。
他身后的刽子手赶忙嫌恶的退后一步。
行刑台上看着的守卫也立即上来两人,将他给架住,不让他倒下去。
千姿百态的样子让人不胜唏嘘。
但终究逃不过头上一刀。
张政可不可能因为他们的求饶而放过他们,同样也不因为他们的怒骂而生气,见一切准备就绪,当即再度一声爆喝:
“斩!”
话音落下,十柄早就准备好的鬼头大刀径直落下!
噗嗤!噗嗤!噗嗤……
大刀划破皮肉,砍断骨头。
十个圆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