铿锵!
“八嘎!”
大江友纪被反震的力道震的一屁股坐在了身后的地上。
抬起手看着原本细皮嫩肉的双手此刻却已经满是这段时间磨出来的茧子,情不自禁的就怒骂出声。
但随后眼眶一红,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他什么时候吃过这种苦啊!
他们大江家自两百年前就一直是鹿儿岛的大蕃。
他从出生开始就是大江家的少主,从小养尊处优的,可以说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主。
结果现在,他居然沦落到了要来挖矿!
看着身旁被磕出一个豁口的矿稿,再看看眼前自己挖的地方居然刚好是块大石头,大江友纪顿时悲从中来。
天照大神啊,为什么要让他经历这些。
他本来以为见到了那位大人是他大江家崛起的开始,但如今看来,那哪里是神明,分明就是地狱最凶残的恶鬼啊!
“友纪,快起来继续干活,要是被监工看到了你今晚就又没饭吃了!
今天我可不会再把饭团子分给你了。”
说话的是跟他一同被抓来的上田家大名上田常幸。
兴许是沦落到同一境地的原因,两人的关系倒是好了许多,大江家和上田家在鹿儿岛争斗了两百多年,他们恐怕是关系最好的一代大名了。
听他说到饿肚子,大江友纪不由想起了昨天自己因为受不了挖矿的苦罢工,结果不仅挨了打,还没饭吃,最后是上田常幸把自己的饭团分给了他一半吃才不至于饿肚子的场景,眼中的泪水更是哗哗的流。
“八嘎,我不干了,我可是大名!大江家的大名!鹿儿岛的大蕃,就是去京都见了关白我也是能坐在中层那排位置的,我凭什么要在这里挖矿!”
大江友纪哭喊着,狠狠一拳锤在了身旁的洞壁上,疼的他赶紧将手收了回来,不住的龇牙咧嘴。
“嘘!小声点!你想把监工招来嘛,到时候就又要挨打了!”
见他这般做派,上田常幸赶忙上前一步,一把堵住了他的嘴,防止他的声音将他们这条矿洞的监工给引了过来。
这些天他可是亲眼看到了,有些皮肤黝黑的矿工就因为偷懒被那凶神恶煞的宋人监工给活活打死了,他可不想成为其中的一员!
“我捂捂……不……怕捂捂……他!”
大江友纪挣扎着怒吼着,眼中满是不屈的斗志。
然而就在这时,那监工宛若梦魇一般的粗狂声音忽然响起:“十二个十三号矿坑,你们在干什么,挖矿的声星怎么停下来了,莫非是在偷懒?要是让我抓到有你们好看的!”
声音响起,伴随着就传来了一阵阵的脚步声。
上田常幸一惊,也顾不得大江友纪了,赶忙回到自己的位置拿起自己的矿稿继续挖掘起来。
而刚刚还叫嚷着我不怕他,眼神里都是不屈斗志的大江友纪则也立即起身,忍着手掌的疼痛,拿起矿稿绕开石头继续挖了起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個膀大腰圆,满脸胡须的宋人大汉便手持长鞭走了进来,探头在两个矿洞瞧了瞧,见两人都在老老实实挖矿这才冷哼一声甩了下鞭子发出一声清脆的鞭鸣后转身离去。
大江友纪和上田常幸两人听着他的脚步离开,这才齐齐松了一口气,却是再没敢闲聊。
黄海,是位于苏北和倭国周围海域的称呼。
由于海水呈黄色而得名连接渤海湾和大洋。
一艘三千料的大船正在海上缓缓前行着。
大海广阔,风浪甚大,海鸥在天上翱翔着飞过,不时发出两声尖锐的鸟鸣。
如果刚好路过哪个倒霉蛋头上,说不定这些偶尔容易吃坏肚子的东西就会给下方那个倒霉蛋送上一份特殊的“礼物”。
啪嗒!
一摊黄白混杂的液体精准的落在了李云恭的头顶,顿时让这位第一军的军指挥使骂骂咧咧了起来。
“娘的!这鬼地方,天天都有鸟屎落下,还偏偏就落在我头上,这些畜生是在针对我不成?”
他这般狼狈的模样顿时让其他人哄堂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云恭啊,这是那些海鸟对你的祝福啊,不然怎么不见它们落在我们头上呢?”
“哈哈哈,就是,你这是不识好鸟心啊!”
“滚蛋!都滚蛋!屁的祝福,让这些畜生天天祝福你们去,我可消受不起!”李云恭骂骂咧咧的离开了甲班回到船舱中找了点水把头给洗了洗。
左回见了劝道:“你还是别上去了,你也是够倒霉的,那鸟就跟盯上你似的,别人不拉就拉你头上,这一天洗八次头,船上的淡水可都是有数的,经不起这样浪费啊!”
李云恭顿时哭丧着脸道:
“左副指挥,末将也不想啊,这到底是遭了哪门子孽啊就盯着我来。
这船舱里实在太闷了,我也待不住啊!”
左回无奈的摇了摇头,从身旁捡起一块毛巾大小的灰布扔了过去。
李云恭下意识接住,随即茫然道:“左副指挥,您这是?”
左回抽了抽嘴角无奈道:“船上的淡水有数的,禁不住你浪费,既然不想待在船舱里,那你以后上去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