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赵俊身后的程成见了眼下这一幕心中很是震撼,不敢相信这群由少数亲卫家丁以及一些老弱残兵还有说不出来历之人组成的军队能发造成眼前这一幕出来。
但他却能很好的将眼中的震撼敛回,眼观鼻鼻观心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但心下却对这个汴京来的云王爷提高了评价。
至少是个嘴上功夫厉害,很擅长鼓动人心的家伙。
但他身后的那些将领们看着原本在自己手下宛若行尸走肉一般的兵卒们竟然能展现出这样的一面来眼睛都瞪的溜圆,嘴巴下意识微张,满脸的不可思议。
赵俊微一偏头将身后众人的表现尽收眼底,心中一阵冷笑,就这点小场面就震惊成这样,真不敢相信他们平日里是怎么带领军队的,连最简单的施恩都不懂。
作为上位者,只要你能放下自己的一点点矜持,稍微给这些底层士兵一点尊重,就足够让他们感恩戴德了,根本用不着用什其他手段压迫他们。
当然,如若犯了军法更要严格按照军法处处罚让他们知道军法的威严,如此恩威并施,再加上一点点小手段这個时代的军队简直不要太好收服。
但看这些家伙的脸色,显然平日里这些兵士的表现让他们很不满意,恐怕根本不得人心,只是靠着手中的权利来压迫他们服从他们罢了。
了解了这些家伙的成色,赵俊心中的不屑更甚,但却没有表现出来。
对手身边都是一些猪队友干嘛要提醒对手,让他那群猪队友把他带到坑里不就正好吗?
将心思再度放在下方这群“士卒”身上。
清了清嗓子,赵俊朗声道:“诸位今日本王来此的目的想必大家都很清楚了,那就是巡营!
老早本王就听说了,我云州军的将士们个个英勇善战,军容风纪那都是在整个大宋都是一等一的好兵!
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啊!
如此,本王今天来的目的也就达成了,见识了咱们云州军这般军貌,本王相信诸位有能力也有实力保护好云州郡,保护好云州郡的百姓,保护好本王。
所以本王给大家一个机会!”
说到这儿,赵俊顿了顿,待所有目光都汇聚过来后,才笑着对众人道:
“今天本王允许大家向本王提出一些可以改善大家生活的要求,只要不过分本王皆可应允,亦或者诸位有什么人欺负你们,有什么冤屈,你们也可以向本王述说,本王给你们做主!
你们放心,本王说到做到,但凡你们说的属实,甭管他是谁!
本王都当场将他就地正法!”
听完这番话,下方士卒们一个个面面相觑却没有人发出半点声音。
而站在赵俊身后的程成则露出了一抹讥讽的笑。
他还以为这个王爷先前说了那么多好话是什么意思呢,没想到打的是这个主意,想让人当场站出来举报他们?
还真是天真,自己可早有安排!
举报?呵,看谁敢!
身后云州军诸将在赵俊看不到的视野里,都是用着一副恶狠狠的样子紧盯着下方的士卒们,士卒一个个低着头半响都没有一个人说话。
“怎么?大家都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也没有人欺负大家,更没有什么冤屈吗?”
赵俊好像不死心一样追问着。
然而一众士卒却只是沉默的站在原地,没有任何人出声。
“今日本王在这里,可以给你们做主,若是本王离开了,你们可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你们要想清楚。”
赵俊继续道。
人群中,一个骨瘦如柴的青年身体颤了颤,明明才十七八岁的年纪,但整个人却仿若风中残烛,双手更是布满了做工导致的各种伤痕。
听了赵俊这话,他的脚下意识动了动,但很快身旁一个佝偻着腰的老者一把死死捏住了他的手臂。
青年抬头看去,这老者是他的父亲刘老实。
刘老实看着儿子,手死死的拉着他缓缓摇了摇头,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道:“伢子,不要出去,没用的,这世道官官相护,你会死的!”
“爹,可那不是王爷吗?他都亲口说了。”
青年看着父亲低声道。
刘老实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岁月的沧桑,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小声回应道:
“王爷又如何,你以为他说这番话你先出去举报就真的有用?
你怎么能知道眼下这番话不是这个王爷的场面话,人家只是说说你却当了真,事后人家拍拍屁股走了,你觉得你,我们一家会被如何处置?
你小时候有个很疼你的林叔你还记得吗?
那年汴京派来的巡查使也说了跟今天这个王爷差不多的话,然后你林叔当了真,他站了出来。
结果那官员却在防御使附在耳边说了几句后就把这事儿给糊弄了过去,等到那巡查使离开后不久,你林叔就在夜里被匪徒屠了全家,连你林叔那才刚出生的娃娃都没放过!
呵呵,匪徒?这里可是军营,云州郡承平已久,哪来的匪徒,怕不是兵匪!”
父亲的话让亲年原本有些激动的心瞬间就凉了下来,他知道自己冲动了,是啊就像爹说的那样,万一人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