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野驴坡坡下果然大火燃起,浓烟滚滚,四面八方似乎尽是喊杀之声,真可谓是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丁奉帐下这些士卒这几天疲于奔命,饭吃不好, 觉睡不好!这晚上有的人好不容易才刚刚将眼皮合上,可是没想到,敌军忽然杀来,伴随着阵阵杀声,形同鬼魅一般杀至近前!
“杀!”
刘裕第一个挺着长枪杀至近前,只一声大喝, 用兵器挑开拒马桩, 紧接着他身后的士卒就跟着一拥而入!
众吴军急忙张弓搭箭,想要射住骑兵冲锋的脚步,再不济也得多拖延一下他们的速度吧!
可是,这次的敌军的来势真可以说得上是又快又急,在弓箭面前,倒下了十几人之后,只一眨眼的功夫便向前冲锋了几百步之遥,眼看就要杀了过来!
这野驴坡毕竟只是个山坡而已,又非什么名岳大山,缓冲地带的距离实在是有限!再加上刘裕麾下全都是骑兵,行动如风,这就更加让弓箭手的作用十分受限!眨眼之间,刘裕率军飞快杀到!
枪起处,刘裕一枪将一名正在指挥弓箭手放箭的百夫长挑于马下,一刀砍下头颅,大叫一声。
见状,麾下士卒更加个个奋勇向前,争为先登,高呼:“威武!”
眼看形势危急, 丁奉率着山顶所有人赶到,正要冲杀时,却见自己的防线几乎已经是全线崩溃的地步,士卒争相逃跑,人员各自践踏,而刘字的大旗已经是近在咫尺!
“将军!你快走吧!”
几名平素里和丁奉关系十分好的校尉纷纷跪在地上:“我等聚起手中所有兵马,还有几百人,跟着将军从小路逃走!”
“刘琦渡过赣水,此皆我之过也!纵使活命,我有何颜面去见主公!”
说着,丁奉不顾左右将士劝阻,拔剑就要自刎而死!
“将军!”
众人急忙在地上跪着上前,抱住丁奉:“将军千万不要如此啊!”
一人说道:“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又有言说,大丈夫只要一息尚存,只当自强不息!主公对将军有厚恩,如今将军还未报答,难道就这样死去?慢不说敌军还未来,就是来了, 将军也要和他们战至最后一刻!现在将军有逃出去的希望,就应该挣扎着出去见到主公!否则一切不都成为了泡影?”
丁奉手握宝剑,看着众人的眼神,犹豫间,早有敌军杀到,那人站起身来:“我自率军抵抗,诸君护送将军走!”
众人不由分说,将丁奉扶上战马,带着他就从后山的小路出逃。
“就是这里了!”
众人在山后的小路穿行了整整一晚上,方才走下山坡,看着面前的大路。
丁奉回顾左右,只见身边只剩下了不到五十骑,不由得悲从中来,长叹一口气;“从此地向前,我等绕过豫章,前往投奔主公便了!”
“将军说的是!这难关我们就算是闯过来了!”
可是,还没说完,那曾料想从山后忽然一声炮响,一人率军直杀奔出来,左右军马无数,一起奔来。
众人大惊失色,还没反应过来,左右的草丛中又伸出无数马槊、挠钩,一挠钩下去,先将丁奉胯下战马撩倒。
“我不可受辱于敌之手也!”
丁奉挣扎着站起身来,正要挥剑自刎,却早被挠钩钩住,两条臂膀难以活动半分!
三下两除二的工夫,五十多人悉数被擒获,有几人抗争过甚,被士兵当场剁下来了脑袋,血洒当场!
“丁将军。”
来人生得豹头环眼、燕颔虎须,策马来到丁奉面前,下马拱手道:“我主刘琦仰慕将军已久,今日我特意在此,等候将军,请将军前往一叙!”
“哼!”
丁奉被两三名士兵绑缚在一边,脸上的傲气十足,对林冲的话不置一词,看着天空,只冷冷地说了一句:“但求速死而已!”
“哎!”
林冲叹了口气:“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