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家、丁家、赵家、胡家、周家暂时不能动。
如今人手不够,她需要任家、丁立生、赵鳞、雷德厚、胡庆鲁帮忙处理朱家、顾家、范家和戚家的善后工作。换句话来说,在朱家、顾家、范家和戚家的善后工作完成前,任家、丁家、赵家、周家和胡家还没有自检的打算,她才会对他们动手。
善后工作的各项任务已经分配到人,她现在反倒成了一个闲人。
陈韶浅饮两口茶,起身到放置任家、丁家等的罪证木箱前,打开箱子,拿起一叠罪证,一张一张慢慢看下去。看了不到十张,傅九快步冲进来,急吼吼地说道:“太守府外来了好多要状告朱家、顾家、范家和戚家的百姓!”
陈韶放下正看着的罪证,随他出了书房,边走边问:“有没有问过,状告的都是什么事?”
傅九摇头:“没有问。”
“来得正好,”从乘风院出来,走了不过几丈路,就遇上正回来的李天流。李天流看到他们,止住脚步道,“这是商队的名单,除了丰隆商行,顾家与朱家,范家与戚家的商队负责人都已经被你处死,后面要如何安排,你赶紧拿个主意。”
陈韶接过名单,边看边吩咐蝉衣与傅九:“你们两个去把状告的百姓迎到大堂,将他们要状告的人与案子都记录下来。要是状告的百姓实在太多,就去把几家二房、三房的人找过来帮忙。”
蝉衣与傅九立时去了。
陈韶将名单从头到尾过目一遍,问李天流:“人在哪里?”
“都安排在大堂。”李天流回答。
陈韶往大堂看上一眼,“将他们转移到二堂,我去二堂等你。”
李天流招手叫来四个羽林卫跟着她后,才转身走了。
陈韶看一眼几个羽林卫,抬步去了二堂。
丰隆商行的商队有十二人,顾家与朱家的长顺商队有三十六人,范家和戚家的永顺商队也有三十六人。
陈韶虚虚扫一眼众人,问李天流道:“这些商队是只有这些人,还是你只挑出来这些人?”
李天流单手倚着案台,淡声答道:“只挑出来这些人。”
陈韶看向跟来的任中行,“丰隆商队是你在负责?”
任中行揖礼道:“是我二哥在负责,父亲担心二哥未曾跟着大人做过事,便特意差了我过来听候大人的吩咐。”
“去把你二哥叫来。”陈韶不容置喙地吩咐。在他去后,陈韶扫一眼长顺与永顺的商队,继续问道,“他们几家都与掸国的哪些将军做过生意?”
“长顺与永顺差不多就是张忠才招供的那几个,”李天流慢声答道,“丰隆商行要少一些,只与镇东大将军、征西大将军与安北大将军有生意往来。”
“各商队往来最密切的是哪几个将军?”陈韶又问。
李天流看一眼几支商队,“长顺往来最密切的是威武大将军与骠骑大将军,永顺往来最密切的是威武大将军与镇东大将军,丰隆往来最密切的是安北大将军。”
也就一个征西大将军落了单,陈韶拿笔记下后,随口问道:“有没有问过他们,不与征西大将军往来密切的原因是什么?”
李天流答道:“矿少,势力小。”
陈韶抬头看他一眼,又看一眼各商队,搁下笔扬声道:“都知道来这里的原因了?”
各商队的人零散地答道:“知道。”
陈韶继续:“你们原东家被抄的原因,有多少人知道?”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一会儿才有人开口,所说多是各家被抄斩时丁立生念的那些罪名。
陈韶静等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完后,才肃声道:“对也不对,如果他们只犯了你们说的那些罪,还不至于沦落到抄家的地步。他们之所以会被抄家,其根本原因在于他们在密谋造反。”
在众人哄闹的声音中,陈韶冷肃道:“大棠现在是什么情况,想必你们多少清楚。朝廷应付外敌因粮草不足等原因尚且吃力,对内自然无力管辖。这些年,不少郡、县趁国力渐弱,皇帝无暇他顾,暴征横敛,几乎无恶不作。朱家、顾家之流则更卑劣一些,因着剑南道与京都相隔甚远,又与掸国毗邻之缘故,便滋生出想圈地为王的狼子野心!你们虽然被蒙在鼓里并不知情,但你们是朱家、顾家之流与掸国沟通的渠道一事,却不容辩驳!”
“按照大棠律令,谋逆一事无主、从之分。也就是说按律论罪,你们都要被诛。”
前朝太子党、前朝太子玄孙的事自然不能公之于众,以免将他们逼之过急,现在就举兵起事。以朱家、顾家之流密谋造反来行事,无疑就会方便许多。
任由众人叽叽喳喳地惶恐片刻,陈韶拿起惊堂木轻轻敲上两下,待众人安静下来,才再一次开口,“我来洪源郡也有好几个月了,我是什么样的做事风格,想必你们已经清楚。不管你们知不知情,既然事已经犯下,那么就该按罪受罚,但你们要是愿意将功赎罪,我也不是不可以对你们网开一面。”
顿一顿,在众人大喊着‘愿意’的声音中,陈韶冷静地说道:“天下没有免费的晚餐,掸国不过弹丸小国,早些年还要靠给大棠岁贡来寻求庇护,如今却与朱家、顾家之流勾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