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蠢货!他主动来念这些证据,代表着什么,他难道看不出来吗,他顾应诏也是被逼的!顾应诏阴沉着脸,抬眼看向朱爷。看着他眼里的嘲弄,瞬间明白过来:他是故意的!
他就是故意的!朱爷残忍地笑了两声。
他们明明可以拖到他过来,再联手对抗陈韶,他们却为了保全自己,而置朱家不顾!他们想左右逢源,他凭什么要成全他们?
完了!顾应诏闭一闭眼,无声地在心底哀叹了两声。顾家这些年来的步步忍让,让朱家太过忘乎所以了。如今生死存亡之际,他们不想办法渡过难关,却还为着鸡毛蒜皮的事与顾家争锋!
“碧桃园的事,稍后再说。”眼见事情的发展严格地按照她的预想,陈韶适时开口,继续推波助澜道,“朱爷还是说说,顾爷说的这些事,朱家到底有没有做过吧?”
朱爷挺直腰背,摆出玉石俱焚的姿态道:“朱家做过,顾家同样做过!”
“朱爷既然承认了,那就带走吧。”陈韶的干脆吩咐。
羽林卫迅速上前,麻利地将他们扭手按到地上。
同一时间,跟着两人过来的随从也被扭手按到了地上。
速度之快,不仅朱爷、朱二爷没有反应过来,顾应诏和顾二爷同样没有反应过来。或者说,他们谁都没有想过陈韶会动手。看一眼矫健肃杀的羽林卫,又看一眼瓢舀盆泼的大雨,顾应诏颓败地扶着椅子坐了下来。
朱爷在怔愣过后,迅速挣扎起来。羽林卫也不给他按死了,由着他在地上蠕动。不过片刻,已经脱力的朱爷自知脱身无望后,用力仰起头,面目狰狞道:“顾家也做了很多丧尽天良的事,陈六公子为何不抓他们!”
原来他也知道他们做的那些事丧尽天良!陈韶冷脸起身,看一眼顾应诏,又看一眼顾二爷后,嘲弄道:“如果任家当真做过那些事,我自然不会放过他们。但朱家的罪行证据确凿,而顾家只是你口说。口说无凭的道理,想必不用我来告诉朱爷吧,带走!”
羽林卫粗鲁拉起朱爷与朱二爷,全然不顾他们的意愿,拖着他们就钻进了雨中。
抓住他们,就等于行动开始。
“顾应诏,你等着,我朱家今日的下场,就是你顾家的明日!”在被迫走出广仁院的瞬间,朱爷不甘怒吼。
陈韶接过蝉衣递来的雨伞,在临离开之时,转身看向面色晦暗不明的顾应诏与顾二爷,“夜深了,不便再多打扰,顾爷、顾二爷也早些歇着吧。”
顾应诏和顾二爷揖着手,恭敬地应了声是。
傅九快速地将证据收起来放回箱子,小心盖好后,才抱着追上他们。
蝉衣听到脚步声,回头看他弓着身子护着箱子,自个却被淋得眼都睁不开,不由恼得将伞撑过来骂道:“你是不是个傻子?”
傅九道:“这箱子不避雨,被淋湿了,证据就没了。”
蝉衣气道:“闭嘴!”
根本不知道哪里惹到她的傅九赶紧闭了嘴。
蝉衣冷哼一声,下意识朝李天流看去,看到他也淋着雨,瞬间气笑了,“一个个都不长脑子是吧?”
傅九缩着脖子不敢接话。
李天流抹了把脸,“你见过哪个将军上战场的时候还撑……”
“上战场是上战场,现在是现在!”蝉衣冷冰冰地将手里的伞塞给他,又将他拉过来,让他跟傅九打一把伞后,自个飞奔到陈韶身旁,躲在了她的伞下。
李天流看一眼手中的伞,伞把被她握得热乎乎的,捏在掌心,还有点烫人。不过他手上有雨,那点热乎很快就被冲散了。
扬一扬眉,李天流忍不住看向她。
蝉衣躲在陈韶的伞下,轻轻扯着她的衣袖,步行间,一个清贵,一个娇俏,很是亲密养眼。李天流再次扬一扬眉后,将伞塞给傅九,他则快走几步,越过她们,大步离去。
蝉衣看他一眼,又回头看向傅九。
傅九赶紧道:“是他自己塞给我的。”
蝉衣什么也没有说,便收回了目光。
顾家有朱家安插的眼线。
在羽林卫押解着朱爷、朱二爷及两人的随从从广仁院出来时,就有眼线飞快往朱家报信去了。只不过人还没有走到朱家,埋伏在朱家周围的羽林卫已经开始了围剿行动。
陈韶去顾家下棋那日,朱家便有了防备。朱老爷甚至都让朱爷去通知货行的二当家,让他准备好人马,随时待命。只是他是中午才下达的这个命令,二当家还什么都没有准备,陈韶已经动手了。因而羽林卫进入朱家的那一刻,朱家就乱了。
也就半个时辰不到,就被羽林卫给整个地控制住了。
从顾家出来后,陈韶并没有回太守府。马车停靠在距离朱家最近的街角,安静地等着结果。
很快,结果就来了。
马车慢慢地驶出街角,顶风顶雨地在朱家大门前停了下来。
陈韶撑伞走下马车,稍稍抬伞,看一眼朱家的牌匾后,才抬脚上了台阶,一步一步进入朱家大门,朝着朱家接待外客的迎春堂走去。
朱家上上下下两百余人,尽皆跪在迎春堂前的石坝上。
陈韶穿过他们,走进迎春堂,在面朝着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