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人群跟前,陈韶刚说明情况,立刻就有不少人快速站出来,言明他们可以帮忙。陈韶看着站出来的人里夹杂着的五六岁孩童,好笑地朝他招一招手,在他走到跟前后,亲昵地揉着他的脑袋问道:“知道要去做什么吗?”
孩童摇头。
陈韶逗他道:“是去杀坏人,怕不怕?”
孩童下意识地往后退一步后,又立刻挺着胸脯答道:“不怕!”
“这么勇敢呀。”陈韶问,“叫什么名字呀?”
孩童大声答道:“我叫狗蛋,我爷说了,狗蛋最好养活。”
陈韶郑重道:“狗蛋小朋友,我要交给你一项伟大的任务,你有没有信心能够完成?”
狗蛋学着她先前在马车上的动作,揖手道:“请大人吩咐!”
陈韶强忍着笑意,委托道:“我马车里有两盒糕点,我实在是吃不完它们了,你能帮我吃掉它们吗?”
狗蛋实在不理解为什么还有吃不完的糕点,但还是保证道:“能!”
“那就麻烦你跟着蝉衣姐姐去拿走它们了。”陈韶揖着手,朝着他微微一揖。
狗蛋有样学样,也朝着她揖一揖后,才跟着蝉衣走了。
陈韶目送着他们走到马车跟前,方才回过头,将队伍里的妇人及上了年纪的老人劝出去后,点了三十六个年轻力壮的男子回来,“够不够?”
李天流看她一眼,又看向那三十六人,浅答了声‘够了’后,立刻指挥道:“每十二人一组,由一名羽林卫和两名衙役搭配指挥,行动!”
很快,同春堂、食味斋和昌顺鞋铺的伙计们一个不少地被撵出来,三个铺子的大门、后门与侧门也随即关上,由一名衙役留下看守。
再次感谢了一遍周围的百姓后,陈韶带着一众嫌疑人回了太守府。
“公子。”远远见着陈韶,丁立生快步从大堂迎出来,飞快看一眼她身后的董津等人后,低声说道,“丁义昌、丁富、丁荣,还有任玉杰,文贵和赵乐天都已经带回来了。丁义昌、丁富、丁荣皆已经认下在落雁居肆意胡为的罪行。任玉玉、文贵、赵乐天与罗健、罗忠义结金兰的证物也已经找到,三人也都认罪。只是任三爷和文三爷也跟来了,说是有要紧事找公子。”
“小人见过公子。”任三爷、文三爷适时站出来,两人身上都带着怒意。
陈韶看他们一眼,回头吩咐李天流:“你先安排人去捉拿他们的家人。”
“公子,”任三爷上前一步,怒声道,“不必去捉拿他们的家人了,小人已经将纵马行凶的主谋带了过来!”
“去!”陈韶并未理会他。
“公子……”
陈韶讥讽:“任三爷是想教导本官做事吗?”
任三爷赶紧道:“小人不敢,只是……”
陈韶强硬地打断他的话道:“既然不敢,那就闭嘴!活了这么大年纪,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吗?”
任三爷猛然抬头,眼底怒意翻涌。
在场的羽林卫霎时上前,齐齐抽出半截长剑。
陈韶抬脚,越过他们,一步一步朝任三爷走去,“怎么,任三爷想造反?”
任三爷脸色一变,想起来时大哥的交代,赶紧跪到地上,“小人不敢。”
在他跟前止住脚步,陈韶的目光却看向了大堂内的人:“你最好是不敢,否则……”
否则什么她没有说,回头让李天流去安排后,她再次抬脚,“让开!”
任三爷憋屈地让到一边。
陈韶越过他,走进大堂,在案台上坐下来,示意丁立生去倒了杯茶出来喝过后,才问道:“纵马行凶的主谋是谁?”
“孽障,还不赶紧滚出来受死!”任三爷气怒地踢了一脚旁边的白衣青年。
白衣青年踉跄着跌在地上,并不敢呼痛。
“回大人的话,纵马行凶的主谋正是这孽障与文家四公子!”任三爷怒沉着脸说道。
伴着他的话,文三爷也踢了一脚身后的蓝衣青年:“滚出来!”
蓝衣青年摔在地上,同样不敢呼痛地赶紧爬起来跪好。
一边的赵乐天见状,不用人踢,便主动地跪到了他们身边。
之后,又有三人跟着跪下。
陈韶看一眼任三爷,看一眼文三爷,又看一眼丁立生后,看着白衣青年与蓝衣青年道:“任玉杰,文贵?”
任三爷怒目道:“正是这两个孽障!”
陈韶冷峻质问:“为何要纵马行凶?”
任三爷哼道:“早就告诉过这两个孽障不要与罗健、罗忠那等畜生鬼泥,哪知这两个混账东西明面应承,暗地里不仅与他们继续往来,还与他们义结了什么狗屁的金兰不说,更打着老……小人与文三爷的声名,指使着卢元飞为他们四处搜罗什么豆蔻少年、少女!”
嘴里说着,脚也没停地狠踢了任玉杰几下。
任玉杰被迫受着,一声不吭。
文三爷看他话只说了一半,赶紧补充道:“公子下午处死的那个什么史大江,听这几个孽子说,就是卢元飞手底下的人。他们看到史大江死了,公子又派人往太守府去,就料定公子是去抓卢元飞,他们害怕卢元飞会将他们供出来,就胆大包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