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信(1 / 2)

张伯山摇一摇头:“话是这么说,真要有了事,那陈二爷又岂会放过本官?”

鲍承乐笑道:“大人先还说陈国公府除了二爷,就只余一个他。他要真去了,以那二爷的形状,还不跟着倒下?他一倒下,国公府就再也无人,谁还来论大人的罪?”

张伯山跟着笑了,不过笑过之后,他还是谨慎道:“罢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你且让人到那几个商行守好了,等沈掌柜他们再次回去,赶紧问一问怎么回事。另外,你再准备五千两银子,过两日想个法子送到那个傅九或蝉衣的手中。”

鲍承乐道:“大人是要收买……”

“他们两个不知道跟着公子多少年,区区五千两哪会入眼?”张伯山道,“本官不过是想着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下次公子再责难本官的时候,他们能看在银子的份上,站出来为本官说上一二句好话罢了。”

鲍承乐道:“虽如此,他们也不过是两个下人,五千两银子会不会太多了些?”

“不多又怎么让他们手短?”张伯山理所当然道,“等他们走了,设几个法子,再找郡城里的商户们赚回来就是。”

鲍承乐看着他贪婪的面色,微勾着嘴角道:“还是大人思虑周到。”

张伯山摆一摆手,“这些闲话就少说了,赶紧走吧,去各个村里走一走,免得等不到以后就先遭了罪。”

另一边。

虽然时辰还早,但去小常村一来一回显然又不够用。想起昨日只查了马大力,皮子云、刁安、高强、赵六和熊三还没有查,陈韶不由将傅九叫进来吩咐道:“你让人去福来商行看看赵强还在不在,如果在,让他过来一趟。”

请赵强的间隙,陈韶抬眼间,无意看到桌角放着陶阿妹的尸格表。拿过来看时,只见尸格表上只简单地记录着陶阿妹身上的伤以及死亡原因、死亡时间。对抛尸现场的情况、凶手的刻画等,只字未提。眉梢不由一皱,问蝉衣道:“陶阿妹的尸格表是谁送过来的?”

蝉衣答道:“早上公子还没有醒来的时候,徐仵作让人送过来的。”

陈韶对徐光的印象极好,听是他写的,立刻吩咐:“让人去将他请过来。”

蝉衣扬声叫了傅九。

傅九很快就将徐光带了过来。

“不用这些虚礼。”止了他的礼节,陈韶开门见山地问道,“尸格表上为何没有写你对凶手的推断,还有陶阿妹尸体被发现的现场情况?”

徐光平静道:“仵作身份卑贱,除了检验尸体外,不敢僭越。”

陈韶愣了一下后,轻叹着虚握住拳头捶一捶额头,道:“是我唐突了。”

她忘记这里是古代了。

徐光揖着手,连道不敢。

陈韶缓上片刻,看向他,“元和十三年的八起案子你都跟着李大人去过现场,对现场的细节还记得吗?不需要全部记住,哪怕一二也好。”

徐光抬眼看着挂着的一排案宗,不知怎么突然就想到了李保中。李保中在任时,虽没有查出凶手,但夜以继日,废寝忘食。这些案宗,都是他亲自一笔一笔写上去的。只可惜……好一会儿,徐光才回神道:“模糊还记得一些。”

陈韶道:“从明日起,你跟我一起出入查案。”

徐光应好。

他去后,陈韶细思片刻,提笔给陈昭写了一封信,主要是询问李保中的去向。洪源郡这样的大案,久查不出凶手,要么官府上下官员全部受罚,要么在任长官不得升迁,直到查出凶手为止。

丁立生没有受罚,证明李保中也没有受罚,但李保中如今又不在任上……其中必有蹊跷。

她不知道奸臣乱党要从何查起,如今既知了这么一个蹊跷,不妨从此入手,许有收获也说不一定。就算没有,也不妨碍。

搁下笔,将信交给蝉衣,让她密封后拿去交给李天流。

蝉衣一一照做回来,恰好看到有衙役领着沈掌柜几个前来,不由先一步进屋道:“沈掌柜他们过来了。”

陈韶:“让他们进来吧。”

看着沈掌柜等人搬进屋来的一摞摞花名册,陈韶失笑:忘了他们都是老商行,来来去去的伙计不计其数了。

随手拿过一本丰隆商行的花名册,翻看几页后,陈韶发现对伙计年纪、身高、原籍、如今住所、是留是去,甚至去了哪里都记载得十分细致,不由满意地点点头道:“哪些是还在雇用的伙计花名册,都找出来给我。”

沈掌柜等人找出来,陈韶拿过一本又翻看几页后,放回去道:“哪些是在洪源郡收货的伙计,你们且指出来留个记号。”

沈掌柜、田掌柜和徐掌柜忙上前来,接过傅九递来的笔,将人给勾画了出来。

三个商行加起来共有十九人,其中福来商行四人,荣发商行十人,丰隆商行五人。

田掌柜解释:“蚕茧要靠人工养殖,洪源郡内因着我们商行,养殖蚕茧的人家比别处都要多一些,虽有十个人,很多时候也不够用。不过是他们都想多赚一些,方撑着不肯交给别的人。”

让蝉衣将十九人的信息都誊抄下来后,陈韶问道:“这些人如今都在商行?”

沈掌柜道:“有一两个在,其他的都走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