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二老一句,”陈韶依旧好声好气,“这个村里家家户户都和和气气,琢磨的都是怎么才能将日子越过越好。您二老为何却生怕两个儿子过得太好,要想方设法地离间他们?”
这回任凭朱氏怎么扯他的衣袖,赵永生也回答不出来了。
陈韶等了一会儿,接着道:“您二老是担心他们兄弟太和气就不孝敬您二老,还是故意让他们争抢攀比着,才能更多地享受他们的孝心?”
赵永生被说中心中龌龊,更不敢吭声了。朱氏却横道:“养儿防老,我们把他们拉扯到这么大,他们孝敬我们是天经地义!”
陈韶赞同地点一点头,“他们孝敬您二老的确是天经地义,但您二老这做法……当真不想想身后事?”
赵永生悚然一惊,脱口道:“他们敢!”
陈韶笑了,“为什么不敢?您二老能让他们争抢攀比,无非就是拿房屋做要挟。您二老要去了,房屋顺理成章就是他们的了,到时他们要如何对待您二老,可就不是您二老能做得了主的了。”
赵永生哆嗦了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陈韶并没有就此罢休,而是继续道:“您二老是怎么对待他们两兄弟的,我就不多说了。您二老要去了,他们两兄弟将您二老一个葬东山,一个葬西山,那都是孝顺了。要心狠些,将您二老一卷破草席裹了,就这样扔到后山,村里人恐怕也没人会指责他们无情。这还罢了,逢年过节的时候,别人的先祖都有后辈子孙祭拜,唯您二老荒坟寂寥,您二老就不怕?”
朱氏犹自嘴硬地诅咒:“他们敢当畜生,老天爷一定不会轻饶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