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什么叫人不见了?”咆哮回荡在冰室,惊得冰下鱼群跌跌撞撞的逃窜。
人是晚上丢的,饭菜也没动,铁链残留的血迹瞧得出离开前的挣扎,破碎的摄像头压根没录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相柳和肥遣却不认为,看护不力确实是他们的错,但人是在玉府冰室丢的。他们是不是可以怀疑玉有原藏匿了人,然后自导自演……
毕竟一个孩子,还是失忆状态下躲开满别墅所有的摄像头。
怎么都可能?
“要不报警?”
少年刚说完,就被副队一巴掌呼脑门上。这记打的响亮,多少带点儿私人恩怨。
“九姐你打我做什么。”他说的不对么?找人不是警察该干的事情么?
九婴负手跨立,恨铁不成钢的目光扫过森蚺,回头看向玉有原。‘领导训话听着就是,瞎出什么主意。’
她怀疑玉有原讽刺他们少了腾蛇就是没用的废物。
这个傻子还往枪口撞。
没看见玉医生脸都绿了么?
扒开天窗,星月拥入泳池,蓝色的鱼尾肆无忌惮拍打水面,击起浪花一重重。
龙飞坐在泳池边架着摄像头怼着泳池可劲儿拍。
拍老板泳照可是难得啊!
闲下来,龙飞观光了一圈,这只是从电视里见过的私人泳池吧,毕竟他可没这种殊荣。
谁让他家老板出了名的穷!
尖叫声一层层涌来,碰着四周响起回音,“老板救命。”
龙飞在二楼。
虞城白裹着件白色的浴袍出现,就是淡淡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她站在厅中,浑身充斥着戾气和恶意。眸子泛起腥红,阴冷得很。
虞城白就感觉被毒蛇盯上般毛骨悚然,瞳孔急骤收缩。小腿腹的鱼尾突然发烫一阵灼伤感险些没让他站稳。
危险!
这是鲛族与生俱来对外界的感应力。
墙角受伤的龙飞。
面前诡异的女孩。
“你伤的他?”偌大个休息室就两个人,总不可能是小飞自己疯了。
第一眼,虞城白是生气的。
小飞从大学毕业就跟着他,走过很多起起伏伏的日子。是助理,也是弟弟。
这丫头伤了他!
小姑娘胆怯的后退了小步,歪着脑袋,眼里化开懵懂,充满对虞城白的好奇和探究。
她好像是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带来的后果,半点儿愧疚都没有。
虞城白俯下身子,温和的鲛力像在他的手心和他的手臂架起了一条淡蓝色的桥。
虽不知道一个孩子怎么伤得了个正常成年男性。可这伤,如他晚来半盏茶,足以要了龙飞的命。
女孩靠拢过来,肉嘟嘟的手抬起,他的手很大,她那一握也仅仅能包裹住他的小拇指。
虞城白却甩开了她。
她怯怯的伸手又牵上去。
他又甩开。
周而复始!
“老板。”
清醒的龙飞见到女孩第一眼大概是惊恐,指着她就结结巴巴起来,“老……怪、怪物!”
虞城白:“联系房东、报警。”
他不认为一个私人泳池能叫人随意出入,如果这样那就该怀疑水上天空的安保了。
龙飞咽了咽口水。
大概就被她打过的人知道这幅可爱怜人的模子下装着个小恶魔。
本想提醒老板里她远点儿。
虞城白身边,小姑娘只达到他的腰身,长着张肉嘟嘟的圆脸,像棵铜钱草似的,瞧着满喜庆。
女孩的手紧紧得握着他的小拇指,异常的乖巧。
她穿的单薄,顺着手臂划下了衣袖,露出手腕的伤,不严重,但还是触目惊心。
电话是打通了,却没人接听。
警察是稍后到的,似乎是个值夜的新人,看着血迹踌躇不前。
屋里只有三人。
血迹不足以达到死亡。
所以让他来干什么?
“这孩子走丢了,帮忙联系一下她父母。”
小实习询问了几句,不知道丫头是不愿意配合还是不会说话,硬是没开口。
带回警局吧,她压根儿不让他牵,光黏着虞城白。
不像是简单的亲近,而像是依赖。
关键也没人报警说丢了个小孩,尤其是白头发有特征的。
大概是可怜的,小小年纪就得了白化病。小实习灵感爆发,想了好多丫头走失的版本,一时间红了眼眶。
女孩弄不懂这个大哥哥莫名其妙的感动是怎么回事。
她微微仰头,他似有感觉般低头俯视,四目相对,说不清的情愫纠缠在一起。
似是一眼万年!
屋外的雨微斜,酸与落屋时半身已经湿透了。
“找到少帅了!”
酸与的消息给了所以人一颗定心丸。
“既然人找到了,我也该回去了。”那是穿着军装大腹便便的男人,臂章是三军的徽记,肩上扛的是上校衔。
凉城,是三军的管辖区!
虽然七军和三军一向不和。可七军在他管辖地丢了人,三军总是要有知情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