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裴景修回来得早,在她房里说了许久的话,还说会亲自去向小叔说明情况,让她不必特意去解释,以免又传出什么闲话。
“闲话”二字彻底打消了她的念头,她虽然感激小叔,但她不想连累到小叔的名声。
于是她便听从裴景修的话,老老实实在自己房里待着,望眼欲穿地等着兄长的回信。
直到这天早上,雀儿突然慌慌张张地跑来告诉她:“娘子,不好了,太太准备了好多礼物,说是让大人带去国公府替郎君提亲用的。”
穗和刚打了一盆水准备洗脸,闻言手一抖,铜盆失手跌落,盆里的水洒了一地。
“你说什么?”她呆呆地望着雀儿,耳朵嗡嗡作响。
雀儿道:“大人不但把西院给了郎君,还答应要替郎君操持婚事,今天就要去国公府议亲了。”
水流顺着台阶蜿蜒而下,淌的到处都是,仿佛在提醒她有些东西已经覆水难收,穗和怔怔一刻,提裙摆向东院跑去。
“娘子,你去哪儿?”雀儿在后面着急唤她。
穗和充耳不闻,一路跌跌撞撞到了东院,正好在月亮门外撞上了向西院而来的裴砚知。
裴砚知今日休沐,因着要去国公府提亲,穿了一身沉稳大气的檀色广袖云纹锦袍,搭配着他不怒自威的冷峻五官,俨然一个大家长的形象。
穗和堪堪在他面前停住脚步,颤声唤了一句“小叔”,流着泪跪倒在他面前,伸手抓住了他的袍角:“小叔,求你不要去,求你不要去国公府提亲。”
裴砚知双手负在身后,低头俯视着她,眼底云遮雾绕,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淡淡开口道:“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