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道:
“你怎么忍得下心?他们一家已经活得极为不易了?你却还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小莹真是太可怜了,明明她是那么懂事,那么听话,”一个老妇人不住地用手抹着眼泪,越说越是抽泣,“但为何上天不公,让她这么小就失去了父母!”
“你们这是干什么?”钟华猛地甩开大叔的手,用力大喊才勉强盖住其他人的声音。
“我们这是在干什么?”大叔怒吼道,“你问你自己呀!你想想你自己干的好事,你自己还不清楚吗?”
“我不清楚,我什么都不知道。”钟华眉头揉成一团,大声问道,“有没有哪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行,我告诉你!你……”
“等一下,”老妇人尽力停下抽泣,用手轻轻拍了拍身旁泪流满面的徐莹的肩膀,“这件事儿还是让太自己说吧,让他自己来揭开这小子皮囊下的丑恶!”
“徐莹,”钟华的目光越过严密包围的人群落在了徐莹身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徐莹艰难地指向钟华,“你昨晚是不是在与我分开后,比我先一步回到我家,然后……然后杀了我爹娘!”
“我没有!”钟华瞪大眼睛,“我昨晚就直接回去了。”
“那不是你干的还能是谁干的?”徐莹的声音中带上了哭腔,“最后你为了毁尸灭迹,还放了一把火,将一切都烧没……没了……”
“那不是我干的!”钟华面色涨红,极力辩解,“我为何平白无故要杀人放火?”
一个壮汉怒叱一声,破口叫道:“哼。你就不用再装了。你的虚伪早就被看穿了,你为的不就是那一袋钱吗,小莹都告诉我们了。他爹给了你一大袋钱!”
“那是伯父让我代为保管的。”
“是啊,然后你是不是就见财起意了呢?因为如果他爹还在,你不可能独占它!”
钟华道:“我……”
“杀人凶手!我劝你好自为之!”一个身穿仆人衣着的苏家仆人挤了进来,“昨晚,我告诉你,只有你一个外人进出了我们那片地,这不是你干的还能是谁干的?”
……
你一言,他一语,舆论如汪洋,无穷无尽一片茫。
钟华只觉得心中有怒火中烧,但举目四望,却只有孤独,无助和无奈。
“锵!”他猛然抽出钟元剑,寒光四射,所有杂音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们凭什么说是我干的?有证据吗?你们在这里凭什么污我清白?让官府来裁决!”
“官府?”老妇人冷笑道,“这也在你的计算之内吧,一把火,将一切烧个干净,官府怎么评判凶手是你?”
“就是!你那么心狠手辣,怎么会留下破绽?”
……
钟元剑上剑光闪烁,凌厉逼人,剑尖直指向徐莹。
“徐莹!”钟华的眼睛逐渐透出疯狂的猩红,肩膀在微微抖动,“你为何污蔑我,你明知我可是一片好心,我……”
“威逼小孩算什么?”壮汉张开双臂,挡在徐莹身前,“你已经杀了她爹娘,现在连她也不打算放过吗?”
“有本事你冲我来呀!杀了我啊!让天下人看看你那脏如猪屎的心!”
钟华的手微微颤抖着,剑尖在他在壮汉的胸口前闪烁出寒光。
剑光频闪,但终究没有刺下去。
因为一旦刺下去,那么一切原来没有的,现在全有了。
“钟华,你若真想证明这不是你干的,”徐莹的声音从壮汉背后传来。
“今天晚上到苏家来。在我给爹娘下葬之前,只要你能当着世人的面证明你的清白,我可以跪下给你道歉!”
“一言为定。今晚戌时,我定至苏家。你们给我让开!”钟华猛然一挥剑,一侧的人纷纷向后退去。
他执剑前行,人海中分出一条道直通向外。
一路上再没什么事发生,但无处不在的私语和芒刺在背的目光却让他难受。
回到街上,他半低着头,抬起左手轻轻在眼角抹了一下,然后加快步伐朝客栈的方向走去。
但一切并未就此结束。
人潮随钟华的离去而纷纷散去,如瘟疫一般,带着流言蜚语四散。
“哎,你听说了吗?昨晚发生了一件好残忍的事情……”
“这个杀人凶手,又不能将他绳之以法,可恨,可恨啊”
“娘,你看那个人,感觉好可怕。”
“嘘,小声点,别被他听去了,他刚杀了人,你要是再叫小心轮到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