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才道:“康儿这么重,别只让菲凌抱,你倒是帮着她抱一下。” 倒也不是他不想抱,李徵不由苦笑了一下,他也没辩解,说了句母亲教训的是,就扭头对康儿道:“父亲抱吧。” 果不其然,小家伙瞬间扭开了小脸,装作没听到。 郑菲凌神情略有些严肃,“康儿。” 康儿这才记起母亲的话,不可以不理人,他将小脸埋在了她怀中,才闷闷回道:“要娘亲抱。” 赵氏不由叹口气,又教训了儿子一句,“不忙时,你要多陪陪康儿才行。” 李徵恭敬地应了下来。 绕过长廊,便是赵氏的住处,赵氏回去后,便只剩他们几个小辈。 雯儿和婇真落后两人半步,直到这一刻,婇真才开口说话,“妾身还不曾感谢太太,您真是细心,妾身面前的菜,皆是妾身喜欢的,婇真妹妹面前的菜,同样是她喜欢的,太太真厉害,竟能记住我们的喜好,是不是每个人面前的菜,都是自己喜欢的?我发现咱们爷跟前的,也是他喜欢的。” 她含笑说着感激,眸中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 李徵闻言不由一怔,也看向了郑菲凌,郑菲凌并未看他,只淡淡扫了雯儿一眼,道:“家宴上众人难免放不开,基本只吃自己跟前的菜,若遇到不喜的,恐怕吃都吃不好,我才特意叮嘱了一下厨子。” 李徵有些失望,这才意识到,在席间自己是自作多情了,原来,他并非特例。 雯儿拿余光瞄了他一眼,笑得异常灿烂,“太太真真是面面俱到,难怪能将阖府上下打理得这么好,有您在,咱们爷也轻松不少,只管操心朝堂上的事即可,真是辛苦您了。” 郑菲凌道:“当不起面面俱到,平日也辛苦你们了。” 以往见妻妾能和睦相处,李徵只觉得省心,这会儿无端有些烦,一直回到锦悦轩,他眉头依旧无意识拧着。 今晚是大年三十,他自然要宿在郑菲凌这儿,康儿已经睡着了,被奶娘抱了下去。 郑菲凌朝他走了过去,道:“我帮爷宽衣吧。” 李徵微微颔首,她上前一步,解开了他的腰封,她靠得不算近,哪怕在替他宽衣,也没什么肢体接触。 他不由垂眸看了她一眼,她微垂着眼帘,动作轻巧而利索,少了刚成亲时的温情脉脉,一举一动都好似带着疏离。 他最近时不时就会回忆起刚成亲时的事,印象中,好像就是她怀孕没多久,她才有些变化,他曾怀疑过,她是不是介意雯儿的存在。 雯儿原本在庄子上养伤,她随他去庄子上时,扭伤了脚,在庄子上,待了三个多月才回府。雯儿回来时,她已怀上康儿。 他的怀疑没有持续多久,她就主动提拔了婇真,她是他的妻,李徵自然会给她体面,许多妻子为了笼络夫君,都会在有孕期间,给自己的丫鬟开脸。 “爷先去沐浴吧,妾身已经让人备了水。” 郑菲凌的话拉回了他的思绪。 他微微颔首。 他洗完,她才去沐浴,如今两人的话,越来越少,沐浴完,两人就上了床,他翻身覆上来时,郑菲凌的身躯微微僵硬了一下,前几日,她以身体不适已拒绝过一次,今晚,她便尽量放松了一下。 “夫君,熄了灯可好?” 她微微偏着脑袋,长睫轻颤,遮住了眸中的情绪,脸上并无羞赧和欢喜。 李徵没理,他捉住了她的手,十指相扣时,低头吻住了她雪白的脖颈,实际上,他更想亲吻她的唇,每次吻她时,她都会下意识避开,他心中烦闷,发狠似的去吻她的脖颈,察觉到她的轻颤时,他才微微放松一些力道。 他技术不错,忽略掉他对姨娘的宠幸,单纯地将他当成一个工具,郑菲凌其实也能体会到欢愉,她却没办法忽视掉姨娘们的存在。 她至今尚记得,雯儿归来那一日的事,她才刚刚怀上康儿没多久,当时根本不知道他有通房,他御下严,根本没有乱嚼舌根的丫鬟,从未有人在她跟前提起过雯儿。 那日下午,她正在做针线时,丫鬟才进来通报,说雯儿姑娘回来了,要来给她敬茶。 她仔细询问了一下,才得知雯儿已跟着李徵三年半,这些年,他身边只有一个雯儿,他去庄子上时,也将雯儿带了去,这个消息,不啻于一枚惊雷,险些将她砸晕。 若非宠爱,他又岂会将她带去庄子上。 那一整个下午,她都有些回不过神,无论如何,也没料到,他身边不仅有人,还是个很得宠的,成亲前夕,他都舍不得将她丢在府中。 晚上,她提起雯儿时,他道:“她已跟着我近四年,年已二十,已耽误不得,不若将她提成姨娘吧?” 他为祖母足足守孝三年才议亲,雯儿是祖母赐给他的,跟着他的时间自然久。 大家族中,有不少男子成亲前都有通房,有的人怕妻子介意,在成亲前,会将通房打发掉,有的人则会将通房提拔成姨娘。他对雯儿的态度,也说明了雯儿的受宠。 他虽是在与她商量,都已主动提了提拔姨娘的事,郑菲凌又岂会拒绝?她所受的教育,也不允许她拈酸吃醋。 正是那一晚,她才清醒地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