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来看,他并不希望她这般劳累,他寡情少义,也希望她能多考虑一下自己,可面对这样的她,他又说不出旁的话,最终只叹息了一声,“你若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及时告诉太医,若是累了,中途一定要歇息一下。” 钟璃颔首,顺从地应了下来,“三叔放心吧。” 她巧笑嫣然的模样,格外动人,裴邢心动得厉害,低头吻了一下她的眼睛。 钟璃带着众位贵妇,足足抄写了五日经文,才将祈福经文抄完,这几日,她一直以身作则,自然让人刮目相看。 最初,得知她被封为皇后时,不仅大臣们觉得她身份低,一些贵妇同样如此,她们只觉得钟璃是依靠美色,当上的皇后,得知裴邢愿意为她空置后宫时,不少贵妇心中都有些泛酸,觉得她是手段了得。 后来,听自家夫君夸赞她贤良淑德、德艺双馨时,她们还觉得,他们也老糊涂了,直到这次,与她一同抄了五日经文,众位贵妇才明白,自家夫君为何夸她。 她言行得体,进步有度,又心怀天下,确实堪当国母。 这些贵妇,多是世家女,都接受过良好的教育,哪怕有些人不得不困于后宅,为了争宠,也曾使过不少肮脏手段,实际上,大多人心中都有光明之处,也有一双能辨别是非的眼睛,钟璃的表现,大家皆看在眼中。 试问,她们若是皇后,在后宫无人争宠,又在有孕的情况下,她们肯定不会费心费力地张罗祈福的事,就算钟璃是为了沽名钓誉,能够做到这一步,也让人佩服。 当钟璃提出国库亏空,她愿拿出三万两嫁妆,并卖掉首饰支援将士们时,众位贵妇皆有些震撼。 钟璃已让人卖掉全部的首饰,只留了承儿送的那支桃木簪,今日她戴的就是这枚桃木簪。她的首饰有大半是裴邢送的,不仅款式新颖,上面还缀有宝石、珍珠,她足足卖了两万两。 钟璃柔声道:“众位夫人皆掌管着偌大一个府邸,家里又皆有子女,女儿出嫁时,也需要嫁妆,平日人情往来皆需打点,手中想必余钱不多,本宫之所以捐这么多,是手中有这么多,无需你们一一效仿,你们只需略尽心意即可。” “前朝各位的父兄皆在为战争辗转反侧,本宫希望咱们这些女子,也能尽一份力,手中有余钱的,就多捐一些,没余钱的可卖掉一半自己的首饰,首饰乃身外之物,就算咱们全部散尽,若能挺过这个难关,日后有了余钱还可置办。” 如今国家陷于危难,自然有许多人在担心,在紧张,就算有些人不在意寻常百姓的死活,也怕国破家亡,流离失所。 见钟璃捐了这么多时,有一部分贵妇,很是心潮澎湃。 钟璃又道:“本宫打算让人刻一个名册,将每位捐款者的姓名钱款皆刻上,再找学者为其做赋,将大家抄写祈福经文的事儿也一并讲一下,说不准能流传千古。” 众人闻言,皆有些震撼,有几位不愿出银子的,心中都不由动了动。 钟璃也没再多说,笑道:“时辰不早了,今日就到此结束吧,有意捐款的,三日后将银子带来就行,这事就由安国公夫人和三位阁老的大儿媳负责。” 被她点名的这四人皆出来,做了保证,说定会办好此事。 钟璃笑道:“希望咱们的捐款的数目,能让前朝的爷们儿大吃一惊。” 她生得仙姿玉貌,笑起来时,令整个宫殿都有种蓬荜生辉之感,说完,她便让众人散去了。 众位贵妇出宫后才纷纷议论起此事,原本还有一些人,在心中埋怨钟璃事多,好端端的提倡什么捐款,她这么一提倡,大家肯定都得捐。 有了刻名册的事后,众人的心态又变了,若是出点银子,就能流传千古,简直不能更划算,贵妇们没几个不在乎脸面和名声的,大家都纷纷打听了一下,手帕交们打算出多少。 晚上,裴邢自然知晓她都做了什么,见她竟是捐了五万两,裴邢说不出什么感受,他自然清楚,她的这些所做所为,都是为他分担压力。 他心中也软成了一团,只觉得自己定是上辈子,积了福,才能在这辈子遇见她。 他忍不住低头,吻了吻她的唇,他的动作小心翼翼的,似是在对待什么珍宝,“等战争结束后,我定然加倍将首饰补偿给你。” 怕他自责,钟璃弯了弯唇,含笑点头,“好呀,我等着夫君的补偿。” 她这声夫君,让裴邢微微怔了一下,胸腔中也涌起一阵热意,他又低头亲了一下她的唇,心中软得不可思议。 晚上,有不少妇人都将钟璃提议捐款和刻名册的事,给自家夫君说了说,自然有不少人,在称赞钟璃。 连赵阁老都不由赞了一句,“皇后娘娘深明大义,聪慧过人,乃有开国皇后的风范。” 还有大臣特意叮嘱自家妇人,“皇后娘娘既已提了此事,你别捐太少,如今国难当头,能出一分力就一分,免得丢人。” 却也有人觉得钟璃阴险,竟还搞什么刻名册,请大儒做赋,分明是拿银子买名声,真真是沽名钓誉,枉为国母。 不管众人私下怎么想,时间都在缓慢走动着,各位贵妇也在积极筹备着银子。 三日后,众位贵妇便又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