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放假生活很期待,说:“广州放假好晚,小麦他们还要好多天才回来。” 等回来,又是五人帮聚首。 其实应该反过来说,是首都天气冷,放假早,寒假长,不过暑假就短很多,跟南方是反着来的。 高明心里也惦记着大米,毕竟他最要好的哥们就这一个,跟着说:“是啊,不过也快了。” 禾儿觉得一点也不过,说几句又把话题转到别的事情,说:“晚上我妈一准问你。” 信上说的总是语焉不详,高明自从去学校报道那次跟亲爹翻脸,父子俩就没联系过,好像彼此都不认识。 他没觉得有什么,毕竟奢望一个打小就没得到父爱的人再有什么希冀实在过分。 高明知道这次回来长辈总是要问的,但一点不担心,只说:“赵阿姨不会强人所难的。” 不会像别人一样,听到就要劝他“父子没有隔夜仇”,“说到底还是你亲爹”,“他只是不擅长表达,还是很爱你的”。 禾儿也知道妈妈的个性,不过几个人里,哪怕小麦家里是那样的情况,也总是姐弟俩扶持着过日子,只有高明好像别无依仗,总是叫人有些发愁。 半大姑娘,把所有烦恼都压在心里,说:“没事,我家就是你家。” 这话,王月婷也说过,两个小姑娘受家里宠爱,连带他们几个都被爱屋及乌,虽然没有父母的支持,从小到大过得都不算难。 高明心里是感激的,没挂在嘴上,说出来恐怕只能得到一个白眼,话音一转说:“那晚上我请家里人吃饭,你帮我拦着点啊。” 禾儿心有余悸,说:“我妈抢买单可厉害,就没见输过。” 论起这种人情往来,赵阿姨是从无敌手。 高明都不止见识过一次,但还是坚定说:“我趁着上厕所偷偷结账就行。” “那她也得给你硬塞回去。” “所以才要你帮忙啊。” 两个人把这件事当要紧事来商量,到十三中门口还嘀嘀咕咕。 还不到下课的点,但会做生意的人已经把摊子都支起来,只等着学生们出来。 禾儿看了别提多羡慕,说:“我们念书的时候,只有小饭馆可以吃。” 想打牙祭,校门口就这家,再有别的得走出一条街,一来一回根本来不及上课。 高明只在这儿上一年初中,觉得事情都挺模糊的,但要回忆也不是不行,透过围墙的栏杆看进去,说:“操场都铺上水泥地了?” 还真是,禾儿更加愤愤不平,说:“我们以前都是土,一跑一嘴灰。” 要是跌一跤,更是不得了。 高明还记得,指着她膝盖的地方说:“最少摔过两次。” 岂止啊,后来他转学,还有好几次,有时候信里记得写,有时候忘记。 禾儿诉苦起来简直没完,听见放学铃声更加气愤说:“铃是不是也换过?以前没这样响的。” 高明支着耳朵听,觉得没什么两样,不过附和道:“是有点不一样。” 苗苗本来每天放学都会在楼梯口等一下王雪和赵明宇,三个人一起在学校附近吃东西,然后走一段路再分开,今天是提前打过招呼,谁也不等,一放学就迫不及待往外跑。 闷头就走,也不看看边上有什么。 禾儿故意没叫妹妹,想看看她什么时候会抬头,没想到傻丫头愣是从边上过去,让人失言,只得喊道:“方小苗,这样走路的吗?” 打小就这坏习惯,只盯着地,有点破石头破叶子都想捡回家。 苗苗听见熟悉的声音,表情都变了,高高兴兴昂起头说:“姐,高明哥!” 禾儿扯扯妹妹的小脸,先教育说:“讲过多少次,走路不要光看路。” 苗苗把脸鼓起来,大眼睛滴溜溜转着,也不辩解,知道哪招让自己看上去最可怜。 没什么心眼的小姑娘,那点机灵劲全用来对付家里人。 禾儿无奈摇头说:“你啊你。” 高明伸手帮她拿书包,看一眼手表说:“走吧,再不走要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