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似的。 方海警惕起来说:“我统共就说了仨字,跟刘叔还说好几句,你可别想冤枉我。” 赵秀云是冤枉不了他,阴阳怪气道:“为这仨字,人家天天在家属院门口等你呢。” 等他?等他做什么? 方海打小没有女人缘,要不是混出点头来,就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乡下汉子,完全想不到自己还能有遭人惦记的时候。 他下意识瞪大眼说:“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不是说她惦记姐夫吗?” 这人,那天不是还说人家看着不像惦记姐夫的人吗?怎么这会又信誓旦旦起来。 赵秀云故意问他说:“不是你说她人挺不错的嘛。” 方海现在知道哪里不对了,手摆得都快飞起来,说:“我那都是客套话,不然要说她看着就不要脸吗?那合适吗?” 赵秀云反被哽住,舔舔嘴唇说:“反正她就是盯着你。“ 方海自认吃一大惊道:“不可能吧,我有啥。” 他要是没混出头,乡下都不好讨媳妇呢。 有啥? 赵秀云上下打量着,他长得不能说英俊,也是一看就端正,不太爱笑,看着严肃的样子,好赖是个团长,工资高啊,还有最重要的。 她语气讽刺得很,说:“人家觉得我只有俩姑娘,你早晚跟我离婚,最好挤下去呗。” 要说这,方海下意识就要反驳,又觉得是大多数人都会有的想法,可不管别人怎么想,他都只有一句话。 他十分正经道:“哪怕是十个姑娘,咱们也不会离婚的。” 十个? 还挺敢说。 赵秀云这些日子的烦躁散开,肩膀垂下来说:“那要是只有两个呢,也不会吗?” 方海点点头说:“不会。” 就当他没生儿子的命,他认。 赵秀云摸肚子,她到沪市才知道还有人在避孕,乡下可没这种东西,哪家不是孩子一个接一个,她这么久没动静,是个人都不安。 方海摸着她的手腕骨说:“我看陈蓉蓉原来那样健壮的人,生个孩子都成这样,要是你,我真是不敢想。” 赵秀云喃喃道:“我生两个,都是这么过来的。” 这话她原来一个字都没提过,过去太久,说起来又有什么意思呢。为了不让媳妇吃苦就不再要孩子?乡下没有这样的说法。与其指望夫妻俩的感情,不如让方海更重视孩子,为了孩子不再生。 男人总是更看重子嗣的,她也一直朝这个方向努力。 方海头次听说,有点吓到,说:“什么意思?” 赵秀云想起来都恍惚道:“难产,生禾儿一天一夜,生苗苗的时候两天一夜。” 痛啊,她下意识揪紧床单。 方海语气沉沉道:“我不知道。” 他当然不知道,谁会跟他说这个,离得又远,生孩子好像默认是女人的事情,生出来他倒有份。 他第一次知道,也许媳妇一直说的先不生,是不想生的意思,直视她的目光说:“你不想要孩子,对吗?” 对吗? 常理告诉赵秀云,她不能说心里话,哪家会愿意呢?她嘴唇颤动,说不出来话来。 方海已经从沉默里领会到意思,有一丝叹息。他以为自己说得很明白,在他的隐晦表达里,那已经是他能说出的全部情意。 原来全没有被听的那个人接收到,即使有,她仍旧是不敢相信的。 因为不相信,所以有所保留。 为人处世上,或许赵秀云更聪慧,但感情上,开窍的只有方海一个。 他忍不住说:“你怎么这样,我都说了,在我这,你是第一要紧的。” 说过吗? 哦,说过的。 赵秀云长得好,跟她花言巧语的男的,没两打也有一打,比这再好听的话,她在年纪更小的时候都听过,那些人后来怎么没来娶她,是因为不想吗? 是做不到。 说得出,做得到,本来就是两码子事。 说话是一点力气都不用费,最廉价的东西,赵秀云只能说:“方海,我只能且看着。” 我没有办法像你一样,立刻就拿出一颗心来。 方海好脾气地说:“行,你看着吧,等咱们七老八十再说。” 但他也要提要求,有几分强硬地说:“那咱们是不是能说点实话,先说说为什么不高兴?” 不是说过了吗?怎么又绕回来。 赵秀云茫然地盯着地板看,有点脏,明天中午得洗洗,要是太阳好的话,再把秋被也晒晒,过中秋就该转凉,还有什么呢? 她脑子里转来转去,就是不肯回答。 方海耐心等着,他的眼睛算不上大,现在小小的瞳仁里,好像只能容纳眼前人,叫人躲都躲不开。 赵秀云没办法,只好说:“我不喜欢你跟陈婷婷说话。” 小气得可爱啊。 方海笑得憋不住,说:“行,以后我连仨字都不会跟她说。” 不就是没礼貌吗,最简单的事情,有谁做不到。 话是这样说,赵秀云还是要强调说:“她故意的。” 这种心机,方海看不出来,不妨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