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要跟好多人打交道,她觉得自己挺不会交朋友,别给搞砸了,那多辜负张主任啊,方海脸上也没光。 方海打哈欠。 “别太担心,张主任都选你,肯定是觉得你行。再说,你这么聪明,干什么不行?” 不是吹捧,五六年前的报纸文章还能背出来,就说谁行? 赵秀云一向觉得自己很不错,她也是高傲的人,从本质上来讲和童蕊是一类人。但童蕊的高傲是对外人,她的高傲是对自己的坚持。 她需要的就是一句鼓励,听完立刻膨胀起来。 “就是,这有什么难的。” 方海编了一肚子的话要哄她呢,憋回去,得,人家调解得挺好的,根本用不上自己。 他抢了媳妇平常的活计,催促道:“快睡吧。” 赵秀云一瞅时间,赶紧闭眼,就是兴奋,有点睡不着,老有小动作。 方海黏人,总要抱着睡,迷迷糊糊说话:“不睡干点别的?” 赵秀云一咯噔,躺得直直的,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装着装着真睡过去,就是睡姿太硬,醒来好像有点落枕。 她动动脖子,有点疼,气得想把还在睡的方海踹醒,到底忍下来。 早起做早饭,本来是每天都在做的事,赵秀云今天做得格外欢快,还唱起《智取威虎山》。 方海寻着声来,靠在门边:“这么开心?” 这个点,赵秀云给吓一跳,看他。 “怎么这么早?” 平常都是她快做好饭,才起来的。 方海:“昨天忘说了,今天有野外训练,得早点出门。” 一茬事接一茬,他想起来的时候人都睡着了。 赵秀云顿时手忙脚乱:“几点得到?我才要做饭呢。” “没事,我待会从食堂过买两个包子。” 等做好饭肯定是来不及的。 “票在抽屉,拿去吧,晚上几点回来?” “不回,三天两夜。” 得,赵秀云给他拿点心。 “你拉练,女儿学农,一家子野人。” 方海从后头抱媳妇,惊得赵秀云差点叫出来。 “干嘛呢你,孩子快起了。” “三天两夜,你就没什么跟我说的?” 天天见的人,乍不回来,赵秀云语气软下来。 “自己小心点,知不知道?” 要的就是这句,方海不要脸的亲她,亲完就跑,连个影子很快都看不见。 赵秀云的白眼抛给风看,做好早饭把孩子叫起来。 一向是爸爸陪着洗漱,姐妹俩左看右看,禾儿问:“爸爸呢?” 赵秀云给小的刷牙,半蹲着说:“爸爸出门了,要过几天才回来。” 太过分了,居然没有说! 禾儿愤愤道:“等爸爸回来我要骂他。” 恃宠而骄,说的就是这孩子,赵秀云点她的小脑袋,又催道:“先顾你自己吧,还不快点吃。” 学农俩礼拜,天天要早出晚归,还敢磨磨蹭蹭。 老师的恐吓里比妈妈更大,禾儿是插班生,还想着三年级当班长呢,囫囵吞枣,拿上妈妈准备的零嘴和水,一溜烟跑没影了。 孩子嗓子大,边跑还要喊:“王月婷,王月婷,快下来!” 两家隔着楼呢,这么喊也不知道是给谁听的,不怕嗓子喊坏啊。 赵秀云拿这孩子有时候是没办法,看看乖巧的小女儿道:“不能像姐姐这样啊。” 意思是姐姐有不好的,苗苗不干,维护道:“姐姐好。” 人家是一条心,赵秀云拧她鼻子。 “行,我是后妈。” 苗苗一本正经道:“不要后妈。” 姐姐说后妈是最最坏的,不给吃、不给喝,还老打小孩。 都什么跟什么,赵秀云喂她吃完早饭,送到育红班,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才去妇联办公室报道。 妇联办公室在离家属院大门最近的地方,有一排小平房,占着一间,门口挂了半人高的白底黑字的牌子。 她到得太早,还没人来上班,门锁着,只能耐心站着等。 家属院内部正经的单位就这一个,几乎是大事小事都管。赵秀云来没多久,就听说了张主任不少事迹,知道她是干实事的,也喜欢这类型的人。 工作也是有技巧的,端看领导是哪样的人,基调就有了。 赵秀云琢磨新官上任三把火,自己头件事要做出点什么来叫人刮目相看才好。她看着是光站着,心里不知道已飘过多少念头。 一边想,还得留意身边动静,听见有人来的脚步声扬起头,露出真诚的笑容来,问好声却被卡在喉咙里。 她的脸色莫测,却算不上好。 对方也是。 童蕊素日里的不好接近,愈发强烈,嫌弃之情言溢于表。 两个人互相瞥一眼,都不说话。 赵秀云心里不安,看来这工作有变数啊。 童蕊没想这么多,只是奇怪,她一大早站这里做什么。 不过不对盘就是不对盘,各自站立在门两侧,不跟对方搭话。 赵秀云看看天,看看地,格外关心蚂蚁的生活状况,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