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每一处都缓缓收紧,动弹不得,甚至连一个字音都无法出口。
望着她的五官,那人的眼神却渐渐虚无,像是湮入了长河流沙,从无尽无望的时光里,寻找一个早已模糊淡去的虚影。
“师尊……”
话声未落,那人眼神骤然清明。
随之而来的便是他眼底血色弥漫颠山覆海的暴戾与疯狂——
那人猛地扼住了她纤细的颈。
“谁允许、你用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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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旁边仙娥来了兴趣,“然后呢,你都梦见什么了?”
云摇努力回忆起来。
可惜只有一些被浓雾薄纱笼罩的零零散散的画面,声音与记忆都再寻不得。
她无奈地笑摇了摇头:“忘了。”
“哎诶,你真是的,”旁边仙娥失望地摆了摆手,“你这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对,都还没到夜里呢,云摇你每天睡太多了。整个司天宫、不,整个仙界都找不出第二个像你这么又嗜睡、又健忘的小仙娥!”
云摇嬉笑接过对方手里整理好的书册,起身将它们放去一旁的架子上:“我都习惯了,大概是我飞升上来之前,作为凡人的那一世没有好好休息的缘故。”
司天宫掌三千小世界,每个小世界不知道有多少要记录在案的卷册。
好在这司天宫也如星海无垠,否则早晚有一天,司天宫的仙娥们都要被这些卷册给埋了。
“哎,真不知道这神器往生轮,这一届怎么会选上你这个总喜欢偷懒睡觉的小仙子。”
桌案后,仙娥羡慕又嫉妒地朝她做鬼脸。
“我看这往生轮的器灵一定是跟你一样,睡糊涂了!”
“……往生轮?”
云摇往架子上整理卷册的手指蓦地一停。
她下意识地翻过手腕,看见了腕心位置一点金色的三瓣花纹。
“嗯?你不会连往生轮都睡忘了吧?”叫云巧的这个仙娥惊讶地趴到架子对面,隔着缝隙看她,“这才过去了两日,你难道就不记得了?往生轮前日在仙界挑选近千年的新宿主,司天宫这么多的仙子仙君中,它偏偏就选了你哎!”
云巧说着,笑眯眯地落回脚跟,靠着架子一边翻就近的卷册一边笑:“哎,你是没见,跟咱们最不对付的那个云倾仪,脸都黑成什么样子了!切,看她以后还怎么仗着品级高一级,就在我们面前嘚瑟。”
“往生轮既是神器,为何会需要轮值宿主呢?”云摇不解地问。
“嗯……这个也是仙界的一大谜团啦。”
云巧左右看看,确定无人,这才隔着架子凑近,小声说道:“你知道它真正的主人是谁吧?”
“嗯,八方神君之首,三圣位之一的‘初’,也是司天宫之主。”
云摇摆好了手中的卷册,扶着书脊歪过头,对着云巧莞尔。
“我飞升上界也有几百年了,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位神君哪怕一根头发丝。”
“别说你了,我比你早一千多年飞升上来,一样也没见
过啊,”云巧耸了耸肩,“这位神君本就是仙界最神秘的存在,作为仙界众神之始,我估计除了另外两尊圣君,其他神君怕是都不知道祂究竟是男是女了。”
云摇想了想:“那也没道理,祂的神器要交给仙界轮值看管?”
“这个仙界中倒是早有猜测,其中我比较认同的说法,是这创世神器非同凡响,圣位之下,仙君仙娥们都难以承受太久,只能每千年换一次看管的仙君仙娥。”
“这样么。”
云摇看了自己腕心一眼,没再去管,她绕过架子,回到了桌案前。
云巧做完了她那份整理,便也要离开了。
临走之前,她似乎有些不放心:“前两日,我听轮值的仙君说,天弃之地似乎有些异动。”
“天弃之地?”
云摇闻言,下意识抬头,看向了司天宫拱顶下的那三千星灯中。
而藏在这浩瀚无垠的星海深处,有一盏最远的星灯。
与这三千明暗流转的星灯皆不相同,只有这一盏黑得纯粹,透彻,且绝无重新亮起的可能。
“既是天弃之地,那就已经被抛弃在天地规则之外了,”云摇收回目光,“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也不知,只是那几位高阶神君都齐聚过来,研究了两日才罢,而且离开的时候,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听说后来他们离开了司天宫,就都去了‘劫’圣宫中了。应该是有些什么让他们不安的原因在吧?”
“兴许吧。”
云摇没什么所谓地靠在桌案旁,懒洋洋笑了下,“反正也不是我们这些小仙娥管得了的。就算初圣不在,天塌了还有劫、度两尊圣君,和其余几位神君顶着呢。”
“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么。话总说得最轻飘,平常看着胆子最小,出了事儿又数你第一个冲在前头。我都怀疑司天宫是不是额外给你发两份俸禄了。”
云巧表面嫌弃实则关心地说着,朝云摇摆了摆手:“不能不放在心上,你今日一定小心些,若是有什么状况,记得第一时间示警,不要自己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