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我的猜想没错。”
“猜想?”
“嗯,无论是他当时拿出且信手赠与的佛前金莲,还是他甚至早在我们入寺时,就已经明晰了你的‘终焉’之身……”
“——”
慕寒渊拿着茶盏的指骨蓦地一停。
两滴茶水溅了出来。
“师尊知道了,”慕寒渊沉眸许久,抬眼望向云摇,“是他说的么。”
“就算他不说,我也该猜到了。终焉火种的力量实在古怪,即便是我封禁它时亦无法操控,旁人更加,而在你体内却能如臂使指……”
云摇抬起茶盏,唇角勾起点自嘲的笑。
“只是从前自欺欺人,不愿去深想罢了。”
慕寒渊握紧了茶盏:“那师尊便知,即便终焉火种消亡,但只要终焉存在,火种便可重生。”
“……”云摇搭在栏杆上的手指微抖了下,她从栏外的城门景象中回眸,“所以呢。”
慕寒渊清眸缓抬,字句却重逾千斤。
“师尊要杀了我么。”
“你又不会作恶。”
“可他会。”慕寒渊淡声道,“我杀不了他,他随时可能出来。”
云摇瞳孔一缩。
她仿佛又回到了昨夜的洞府中,烛火摇曳,那人白发凌雪,漆眸如灼,笑声沙哑如魔。
[在这里,他杀不死我。而在他能够杀死我的地方,他终将知悉一切。]
[那时,他也一定会成为另一个我。]
[师尊,生生世世,你注定逃不过我。]
“……师尊。”
耳边清声温润,盖过了云摇脑海中盘桓不绝的魔音。
她醒过神,抬眸:“嗯?”
慕寒渊倚栏而靠,他就坐在人间山河前,烟火红尘中,眉眼低垂,悲悯如遗世谪仙:
“杀了他,或者杀了我。”
“你终究要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