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慕寒渊。
隔着青铜面具,慕寒渊也正垂眸睨着身前的薄甲“少年”。
只是他眼底漆晦,任什么人也看不穿他在想些什么。
“还有你们,”云摇望着那些纷纷变了脸色搀扶住被她扔过去的舞姬的歌姬们,“我也不喜欢。带上她,一起滚。”
“……”
楼中众人神情各异。
有的眼神微妙,在云摇和她身后的慕寒渊之间目光打转,也有的不明所以,皱着眉跟身旁人打听这个嚣张跋扈的少年侍卫的身份来头。
几息后,那些不明所以的也“明白”了,更多暧昧不清的眼神环上里。
云摇:“……”
她忍。
“大人!”
然而这群被不知道哪一方派来刺杀的歌姬里,竟然还有不死心的,泪眼涟涟地上前,跪在慕寒渊身前不远处:“我等只是为大人献舞,想要侍奉大人,还求大人垂怜我等……”
说着,那名歌姬仰面,跟着就对上了青铜面具下那人从身前人身上转望过来的漆眸。
只一瞬,如春花谢尽,冰雪封天。
清冷淡漠,不容半点亵近冒犯。
歌姬作态的可怜顿时就僵在了脸上。
“她说什么,便是什么。”慕寒渊微微偏首,“扔出去吧。”
“……”
朱雀城主等到了慕寒渊的发话,立刻就沉下面色:“来人,将她们给我推出去,杖——”
“我见血会头晕。”云摇忽地出声,打断了城主。
城主一愣,扭头:“啊?”
却见面前薄甲冷冽的少年背着手,一副恃宠而骄的嚣张气焰:“不许伤人,也不许见血,今后严禁她们再踏进城中就好了。”
朱雀城主迟疑
着瞥过少年身后不做反应的慕寒渊,低头道:好、好吧?,听这位小公子的,就这样安排。”
“……”
强撑着的神情差点直接垮掉。
云摇在那些各异的目光中,如芒在背,正要遮面扭头,却忽地,在一楼下首的人群里,撞见了一张比起方才那些歌姬都妖艳至极的面孔。
——凤、清、涟?
他怎么跟来了?!
云摇面色几变,连忙给凤清涟使眼色,叫他快避开——慕寒渊在仙域时虽未曾与凤清涟打过照面,但以他如今境界神识,辨得凤清涟的凤凰真身并非难事。
若是再被他发现……
云摇刚想过,一道神识传音就撞入她耳心。
“难怪我见你就会想起我师尊。”
“——”
云摇惊寂,正要回身。
却是身后那人扶住了她身侧的雕栏,从后微微俯身下来,宽袍广袖几乎要将她覆满。
隔着身前人,慕寒渊冷淡撩眸,望向那茫茫人海与云摇对视的男人。
面具下,他微微勾唇,在神识传音中冷哂:“你和她还有一点相似……不管走到哪里,总有知己。”
最后一声,几乎要隔着面具吻上她耳垂。
“!”
满楼目光如凌迟的刃。
云摇这下再顾不得,转身就要将人推开,然而手腕未抬便被慕寒渊一把握住。
跟着腰身一紧——
一片低声哗然里,云摇竟是被慕寒渊拦腰抱了起来,她的挣扎反抗尽数叫他收束入怀。
“大…大人?”
朱雀城主慌得笑容都险些没挂住。
“见笑了,”慕寒渊声色冷淡,抱着云摇径直朝主位去了,“我新收的侍卫有些恃宠而骄,我须与他立几条规矩。你们继续罢。”
“……”
重起的歌舞哪有主位上的热闹好看。
满楼或明或暗,眼神与注意都尽数落在那道屏风前。
云摇方才羞愤欲绝,一时之间竟然大脑空白,一直到被慕寒渊抱到了主位上,她才堪堪回神。
“你——”
“我说过了,你既做了我的贴身侍卫,那便只能听我吩咐。谁准许你替我决议了?”慕寒渊将她放在主位上穿金织银的软席间,单膝跪着,俯身临睨。
云摇脑海里浆糊似的,混沌又难堪,下意识地跟着他的话:“我何时……”
正逢迎凤楼中的堂倌将提前准备的酒水奉上来。
旁人正看戏,一时竟没人记得拦。
堂倌一路低头弯腰过来,将玉色酒壶放置桌上,恭敬谄媚:“大人,这是千年一酿的沉泉甘澧,珍贵至极,朱雀城也只此一壶,还请大人品鉴——”
“帕子。”
“啊?”堂倌蒙了下,下意识拿起桌上的净手薄帕,递向面前戴着青铜面具的男人。
慕寒渊接过,拿起那壶沉泉甘澧,在一片抽气声中往帕子上一倒。
醉人的酒香顷刻在楼中四溢。
云摇却在慕寒渊慑人的漆眸中,忽觉不妙,她扭头就要顺着软席往外爬。
然而晚了。
她手腕被慕寒渊一把擒住,猛地拉了回去。
慕寒渊将人钳制住后,这才慢条斯理地拿起那块被酒打湿的帕子。
他垂低了眼,目不转睛地望着,然后一分一寸地拿帕子擦掉了云摇指尖上沾着的,方才那名舞姬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