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人间寒暑任轮回(四)(8 / 15)

的手背捂了回去。

覆于盛雪之上,是一重秾艳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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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在慕寒渊身上的云摇衣衫凌乱,气息微颤,昳丽眉目间却藏着几分少有的凌冽之色。

“这件事,不许你插手。”

“为何。”

拨下她掌心,他淡声问。

几月里耳鬓厮磨,做尽一切荒唐事,慕寒渊如今再望她攀附身前,神色几近泰然自若。

连话声都冷淡平稳的,听不出受半点侵扰。

云摇迫得更近了些,簪着木簪的发髻被方才忽起的动作摇晃得欲坠,松散下来的青丝由风拂着,直往慕寒渊颈下的领内缠萦。

云摇凌眉:“我说不许就是不许、也不许问。”

“师尊既然都不许,亦不肯告知我你所谋划之事,那我只能自己去查了。”慕寒渊道。

“?”

她就说慕寒渊近些日子愈发古怪,现在想来,分明是放肆得厉害了。

当真觉得她手段用尽、治不了他了?

云摇微微咬了下唇肉,心里发狠。

而面上,红衣女子伏坐地上白袍公子腰间,垂眸,只一两息后,她忽抬手去解裙带。

“…………!”

慕寒渊眼皮一跳,抬手便将身上的人连手带腰一起扣住了。

再开口时,即便渊懿圣人也起了薄怒,偏声音还要低低压着:

“云摇,这是在露天池畔……你疯了?”

“你不是偏要查么,”云摇也并不挣脱,而是顺着慕寒渊的禁锢,她伏身上去,将他推靠在凉冰冰的池鱼纹的玉石砖前,“那我也偏要在这里做些什么,你能如何?”

慕寒渊眼神沉霭:“只为拦我涉你师门旧事?”

“你不必管我是为了什么,”云摇瞥过那朵被她拂落在衣裙旁的芙蕖花,转回来时,她唇角已勾上几分凉薄笑色。云摇缓身俯近,作势欲吻,“我最近是不是待你太过亲和,叫你忘记了,寒渊尊。”

她在他耳畔戏弄地呵气:“你只是我的炉鼎而已。不该问的,不要多问。”

刷。

雪袍上的金纹玉带终究没能撑过这个慕寒渊失神的间隙,被云摇用力一握,就断开了。

他衣袍松解,由她亲密无间地覆上。

见慕寒渊僵住了似的,一动未动,只无声将睫羽压垂,侧颜冷得如染霜华,云摇心口跟着微颤了下。但她还是将那丝不忍压了下去。

总有一日你会知道的,慕寒渊。

爱比恨折磨。

便恨我好了,因为是我替你选的,所以罪孽加身、魂飞魄散我也应得。

风吹皱了满池春水。

云摇故意弄得他衣袍松散,青丝凌乱,约是私心里她也不喜欢他一派清冷出世的模样。

她本想的,只是略施小戒。

只是不知何时耳鬓厮磨,也吻得意乱情迷,连峰间御剑接近的气息都未反应。

直到一声惊栗的女音响起。

“…师兄!”

“——!”

云摇背影僵停,下意识便要回身望后。

于她身前,慕寒渊掀眸,瞥过了不远处满目惊恐的陈见雪,他第一反应却是一掀袍袖,扶住了身上人的玉颈,不容质疑地将她扣回怀里。

雪色遮去了她满身。

垂迤满地的红裙便被他藏入怀中。

直到确认云摇连根头发丝都没露出来,慕寒渊才朝不远处未曾离去的陈见雪抬眸。

他从头到尾神色自若。若非只顾怀中人,连己身松散的衣袍都不曾遮掩,凌冽颈线上更是红痕分明——

那也该是渊懿峻雅,不失风仪。

陈见雪怔然难信地望他:“师兄,你……”

“你今日除了我,谁都不曾见过。”

慕寒渊温声截断。

他眉眼端雅温润,一如往日里那位清风霁月的寒渊尊。

唯独眼底寸许薄凉,寒彻人心。!

而相应的,在风月事上,他虽从不主动逾矩,但也愈发顺她心意,且有时更像是动情入戏似的,凶狠得让她都招架不住,几度主动告饶。

尤其是前夜。云摇自己逃下榻去,偏悄然间还被他发现,彼时腰间玉骨如箍,那般入骨力度,她几乎以为他要将她重新拖入幔帐之中逞尽凶邪。

好在,最后那人指骨还是在她腰间一根根松开,只将她虚揽入怀里。

“师尊累了?”

他被情'欲染透的嗓音哑到蛊人沉沦,“那便睡吧。”

“……”

然后云摇这个不争气的竟然就真在他怀里睡过去了。

她都得庆幸,醒来时脑袋还在脖子上才对。

“师尊?”耳边清声唤回她神思。

“嗯——?”

云摇叩眉心的手一停,仰头,“哦,芙蓉池么。也好,我今日正有些无所事事,想出去走走。说起来,我还未曾去过你的属峰,便由你带路好了。”

云摇言间,随慕寒渊起身。

向外走时她抬眸,瞥过了慕寒渊束发的银丝莲花冠,冠身依旧冷淡清寒,一副不沾红尘的出脱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