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咕咚!嘘嘘……”
一阵像是雷声又像是心跳声将辛稹吵醒,辛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却目不见物,顿时吓了一跳,想要起身,却发现身周束缚得厉害,感觉身处一片泥泞之中。
他这一动,顿时听到一个妇女的哎呦之声,随即那妇女道:“宝宝,你可别乱动,你着急着出来是不是,着急出来也别这般,弄疼娘亲了,乖乖哈。”
辛稹心脏顿时加快,此时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分明是还在胎中呢。
辛稹无奈笑了笑,果然又是一世,不过这一世又到了哪里?
这个暂时不得而知,不过辛稹倒是没有怠慢,趁着在他胎中,赶紧借着胎中一点先天之气修炼起来为好,免得浪费。
既是胎中便解了胎中之谜,有先天之气辅助,自然是修炼纯阳无极功最好,辛稹倒是无须多选,就这么修炼起来。
修炼了几日,辛稹便觉得精神越来越健旺,倒是无须睡眠太长时间了。
这一夜,辛稹正勤修之时,忽而感觉浑身阴冷,顿时吃了一惊,睁开眼睛之时,却是看到了一個青面獠牙的鬼物,正站在不远处盯着自己嘿嘿而笑。
辛稹大吃了一惊,他活了好几世,都不曾见过鬼,这一世在胎中便见到了如此惊悚一幕,想来这应该不是金庸世界了。
只听得那鬼物笑道:“寻了许多处孕妇,这个胎儿却是最为合适,这父母不仅家境颇为富裕,这胎儿看着更是灵气十足,应该是个有福气的,夺了他的造化,我也可以在人世间快活一世!”
话毕这恶鬼便朝辛稹伸手过来,辛稹哪里还不明白,这恶鬼是想要夺舍自己了,若是让他得逞,那自己恐怕当真要烟消云散了。
辛稹心中惊骇,若是已经出生,他总该有些手段可以对付恶鬼,但身在腹中,只是个胎儿,他又如何去对付一个恶鬼?
忽而辛稹咬了咬……哦,他没有牙,辛稹心下一横,将聚集起来的一点先天之气,以一阳指的运行轨迹点向那恶鬼。
他当然不知道这有没有效果,但总不能坐以待毙,只见得自己食指之间有一点金光射向那恶鬼,随即听得那恶鬼惨呼一声,然后便狼狈而逃了。
辛稹一点先天之气射出,便感觉虚弱至极,陷入沉沉昏睡之中。
……
“稹儿,来,别只顾着看书,来将这碗莲子羹给吃了,这可是你妹妹今日去坳里新采的莲子,就是新鲜着吃都十分清甜,我还在里面加了些糖,吃起来更加好吃呢。”
李氏将一碗糖水放在一个瘦弱少年书生面前,少年书生十四五岁模样,眉眼清秀,但看着就是太过于瘦弱,就在暗黄的灯光之下,那脸色都有些惨白。
少年书生接过糖水,一边喝还一边盯着书本看。
李氏脸上微笑,但心里却是有些叹息,自家孩儿自小聪颖,读书十分自觉,私塾先生对他十分满意,时常夸赞,去年还考了个童生,大名已经传遍十里八乡,毕竟在这江南文华荟萃之地,就算是考个童生,也是不容易的,别说才仅仅十来岁年纪。
只是这孩子的身体未免过于薄弱了,在胎中时候自己大病了一场,这孩子从出生开始便十分孱弱,十天半月便要病一场,原本自己与丈夫都觉得这孩子要夭折了,好在磕磕绊绊的竟是这么大了。
但这孩子看着依然是十分孱弱,族中有人十分恶毒,认为自家孩儿的模样可能不是长寿之相。
李氏自然是不依的,与说这话的人大吵了一架,但回了家,自己看这孩子,好像的确不是长寿之相,毕竟这身体着实是过于瘦弱了,就算是现在,也是时常要生病的。
少年书生名叫辛稹,见到李氏还在眼前,有些不耐烦道:“娘,你赶紧出去吧,我还要看书呢。”
李氏倒是没有生气,笑着道:“你别看太久,小心伤了身体,你上次……”
辛稹恼道:“娘,你出不出去!”
李氏赶紧道:“好好,娘马上就走!”
李氏赶紧离开,还帮着掩上了门,心里叹了口气,这孩子体弱,但脾气却是不小,动不动就要吼人,连自己丈夫,都要被吼,大夫说这是体内太虚,外表却是火旺,因此脾性过燥。
辛稹看着母亲出去,心里的怒火犹然未熄,只觉得母亲太不善解人意,老是唠唠叨叨的,令人觉得极其心烦。
但随即又觉得后悔,因为他是知道母亲心疼自己,只是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总是觉得有很多事情没有想起,而且是极其重要的事情,所以每次都会非常恼怒,但又不知道这怒火从何而来。
辛稹想了想,摇摇头,还是读书先吧,去年得了童生,再拼一拼考个秀才,进士什么的很难,但至少得考个举人,才能够在家族里立足。
辛家在这苏州府也算是望族,辛稹这一支是旁支,父亲虽然做生意上颇为厉害,但没有功名在身,终究在族中说话腰杆子不硬,自己若是能够考个举人,那情况又不同了。
举人身份当然比不上进士,但举人身份在这苏州也是有几分分量的,走出去连官员都得看重几分。
想及至此,辛稹便又埋头书本之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已经是万籁俱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