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老夫人可不是一般人,她是宋家的主心骨,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虽然上了年岁,可是眼明心亮。
陆聿辰捏着酒盅,微微倾斜,他放下酒盅,“差点忘了,我戒酒了,只能闻闻酒香。”
祈宁一双秀眼盯着陆聿辰,心已经为云初提到了嗓子眼。
宋老夫人瞪了一眼宋景年,又问陆聿辰,“阿辰,你是实诚孩子,祖母问你那上半句是什么?”
身上有八百个心眼子的陆聿辰是实诚孩子?
宋景年心里嗤笑,面上无波,桌子下用腿疯狂地撞陆聿辰的大腿。
陆聿辰稳着下盘,八方不动。
他笑容恣意,“冲祖母说我实诚,我也得如实相告。上一句是‘云初的酥胸杨柳腰’,连在一起在祈宁的学生时代就是那句广为流传的‘云初的酥胸杨柳腰,祈宁的美腿蜜臀翘’。”
陆聿辰捏着筷子夹起一块樱桃肉放入嘴中,他慢条斯理的品位。
他垂眸又说,“祖母,我和景年哥眼光好,看上了深科大的两大校花,一个经管院,一个电影学院。而且,祈宁和云初是闺蜜,两人还是高中同学。”
宋家祖母拍了拍祈宁的手,“祈丫头,你这丈夫心眼子多又会说话,女人喜欢得厉害。婚后,你可得留心眼,不然,你玩不过他。”
老太太不讲武德。
陆聿辰闷笑,“祖母,您刚夸完我实诚。”
“你就是个猴子精,给你杆就顺着往上爬,说你胖,你就喘,”祖母用公筷夹了一块黑猪肉排放在祈宁碗里,“祈丫头尝尝,这是郊区散养的黑猪肉,做的蜜汁排骨。”
宋家祖母更是老道,话题她就此打住,连给陆聿辰和宋景年说下去的机会都没给。
祈宁也明白这层意思,她夹着排骨放在嘴里,味道很好却吃不出好心情,为了云初。
陆聿辰喝的鲜榨橙汁,他捏着杯子碰了下拿着酒盅失神的宋景年。
他低声安慰,“别灰心,我就是很好的例子,折腾下去,总有结果。”
饭后,一群人热热络络地坐在那定日子。
宋家很重视这件事,已经选了三个日子,都是找懂《周易》的老师傅算的黄道吉日,三选一,宋家祖母戴着精致的老花镜,逐字看。
宋景年手里一把瓜子,磕得响。
他嘴角挂着无奈的笑,语气调侃,“祖母,您差不多得了,又不是您亲孙儿结婚,你别那么较真。”
祖母捏着眼镜瞪了他一眼,“你闭嘴。熬到你结婚,我这把老骨头都被你折腾碎了。”
祈宁和陆聿辰对视一眼,两人都意味深长地冲宋景年摇头。
此时此刻,不是说服祖母的好时机。
宋景年不再吭声,专注磕瓜子,吐皮,他痞气横流像个高中生,一双秀眼满是失望。
陆聿辰则给祈宁剥了一小碟的山核桃,又剥了松子和开心果。
祈宁喜欢吃这些,像个过冬的懒松鼠,她捏起一小撮放在嘴里,吃得干净优雅。
落在宋氏夫妇眼里满是欢喜。
宋母笑着和祈宁寒暄。
“当初怀景年,我就希望是个女儿,结果是个淘小子。后来我身体不好一直怀不上老二,这下好了,一下就有这么一个俏丽乖巧的女儿。”
“还有个玉树临风的女婿,”宋父插嘴,“当初救下阿辰,我就当他是我儿子了,陆炳言那老匹夫不是个东西。”
那天,聿雪忌日,宋家长辈因认亲的喜事没参加,红白喜事不好相冲,但奠仪祭品都送到了,由宋景年全权代表。
宋父又说,“说实话,就算不忌讳红白喜事,我也懒得去看陆炳言那张老脸,没来由地想揍一拳。”
陆聿辰笑容恬淡。
他拍了拍手上坚果屑,“我都懂,您和伯母对我有再造之恩,我能不懂您二老心思?”
宋父宋母欣慰。
陆聿辰握紧了祈宁的手,他知道她此刻在想的无外乎是二人同病相怜。
祖母摘下眼镜,笑眯眯地点头,“就定在下旬的老历十八,准备时间充足,且转天又是好日子。”
宋景年猛地咳嗽,宋家祖母忙挺直脊背,“喜事连连啊,马上就过年了。”
差一点,祖母就把陆聿辰求婚的事给抖露出来了。
陆聿辰捏着祈宁的手,“快谢谢祖母。”
祈宁起身,道谢,“谢谢祖母,能认下祖母和干爸干妈还有哥哥,哪天都是好日子。”
祖母笑眯眯地摆手,“好孩子,快坐,在自己家里可不兴站来站去的。”
她给宋母使了个眼色,宋母起身。
不多时,宋母拿过一个大锦盒,她打开,“这是你祖母的首饰,送给你做认亲的见面礼。”
祈宁和陆聿辰一看竟然是一套金累丝凤与金镶多色宝石的头面,林林总总有二十件之多,尤其是发簪上金凤含着红宝石,下面的流苏更是精致。
这头面价格不菲且十分难得。
宋景年见过此物,那是她祖母压箱底的宝贝,他私心里想留给云初。毕竟,他与云初结婚了,云初就是她孙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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