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南雪有些受宠若惊了,太后赐下的玉牌是出入宫门的通行凭证,也算是一种身份证明,放眼本朝命妇,能得到太后娘娘赏赐玉牌的人寥寥无几,如今她靳南雪竟然算一个。
珠宝再贵重也是身外之物,而这枚玉牌象征的可是实打实的贵族特权,有了这枚玉牌意味着以后她可以随时进出皇宫并能得到足够的礼遇和尊重,所以比起那两盒首饰和南珠,这枚玉牌就显得格外打眼且意义深厚。
这让她顿觉承受不起,经历过几次以后其实她现在已经不喜欢进宫了,所以若无实在不能推脱的理由必须进宫,她应该是用不到这个东西的,真想跟太后商量一下能否拿这东西换成黄金给她。
靳南雪:“太后娘娘,这个……实在太贵重了,妾身承受不起。”
太后安慰道:“不过一个牌子而已给你你就拿着,这是你该得的,哀家说过了你很合哀家的眼缘,以后有空要常进宫来陪哀家说说话。”
靳南雪听太后语气始终和蔼可亲,这才略略放下心来谢恩退了出去。
跟着领路的小太监往外走,到了一座宫殿前那小太监停下脚步恭恭敬敬请靳南雪进去。
靳南雪抬头看看上面金漆描绘的巨大匾额上写着“昭良殿”三个字,心中竟丝毫不觉慌张,双手提起厚重的裙摆跨过门槛,姿态端庄优雅往里走去。
正殿里明启帝无聊地坐在正前方龙榻上,见她过来嘴角不觉上扬竟直接起身走过来,拉住欲下跪行礼的女子道:“在朕面前夫人无须如此。”
靳南雪后退一步摆脱他的束缚,仍低着头恭谨地道:“皇上,礼不可废,不知皇上叫妾身过来所为何事?”
明启帝有些不耐地道:“行了,没有朕的命令这里不会有其他人进来,就不必来这些虚的。”
说完逼近一步轻佻地用手指抬起她精巧圆润的下巴语气暧昧道:“朕叫你过来自然是想你了,多日不见你可有想念朕?”
靳南雪脱口而出:“不想。”
明启帝:……这女人?
没好气地收回手指转身往龙榻走去,边走边说道:“看来是朕自作多情了,为了见你一面巴巴地在这里等了你半个多时辰,你刚从母后宫中过来,母后都赏了你什么好东西?”
靳南雪:“太后娘娘妾了妾身什么,皇上不是知道吗?”
她就不信他没有收到消息。
皇帝无奈道:“你这个女人在朕面前还真是越来越胆大了,不过,朕喜欢。这次你进献的方子的确是治疗消渴症的良方,太医院那群老头一个个交口称赞,一直跟朕询问这方子出自何方医圣之手。”
靳南雪心里一紧,刚要出声只听明启帝又道:“你放心,朕并没有打算让你立于人前,
不过你的功劳还是要好好奖赏的,母后赏赐是母后的,朕也得表示表示,说说看,你还想要什么,只要朕能拿出来的都可以,哪怕你想要朕这个人,都好说。”
说罢狭长的眸子盯着靳南雪笑得肆意妄为。
靳南雪被他轻佻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咬咬嘴唇道:“真的?妾身还真有想要的东西希望皇上赐下。”
明启帝挑了挑眉,示意她说下去。
靳南雪:“妾身想要一道和离圣旨。”
明启帝不觉笑出声来,看着面前女子瞬间垮下来的小脸道:“我的夫人,你献方子救治太后病情,朕这里却赐下和离圣旨,叫外人一看朕岂不是成了恩将仇报,拆散人家夫妻姻缘的恶人了?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永成侯犯下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责才遭此报应。”
靳南雪内心失望至极:“真的不行吗?”
明启帝板着脸做严肃状:“至少目前不行。不过你可以考虑另要一个恩典,只要不违背常理朕就答应,怎么样?要是没想好就回去慢慢想,等想好了再跟朕提,不着急。”
皇帝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和离圣旨自然不能再想,不过送上门的好处不要白不要,靳南雪见好就收识趣地道:“这可是皇上说的,皇上到时候可别不承认。”
明启帝:“一言为定。”
靳南雪含笑点头。
见该说的都说完了,想着皇帝也怪忙的就想要告退。
明启帝不满地道:“不识好歹的小东西,朕允你走你才能走出这个殿门,所以,既然来了陪朕用完晚膳再走。”
心里还在暗暗埋怨:真是个没良心的小东西,好不容易见一面别想那么快溜走。
靳南雪有些为难道:“皇上不用去陪太后娘娘或者后宫各位主子娘娘吗?”
明启帝:“今晚朕心情好,就想陪着夫人。”
靳南雪:……
安静的大殿里,两人在宫娥伺候下开始享用一顿丰盛的晚宴。
靳南雪看着硕大的桌面上满满当当摆放着几十种菜肴不禁暗自咂舌,怪不得贵人们吃饭每样菜只是略尝一口便饱了,还得有人在旁安箸布菜,皇帝就是皇帝,像这样的排面在永成侯府是从来没有过的,即便连氏母子惯会享受,平时每顿饭最多也就十几道菜。
记得刚穿来时她还在心里暗骂奢靡的封建社会,如今看着眼前真实版皇帝的晚餐觉得侯府的排面也就普通人家。
于是学起林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