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南雪刚刚也吃了一些不是很饿,但在香味的引诱下还是每样都尝了几口,吩咐两个丫头道:“撤了吧,这些菜还热乎着呢,你们都下去用饭,这儿不用伺候了。”
刚穿过来时见两个贴身丫头总是吃她剩下的饭菜心里很是过意不去,没人时便拉着两人跟她一块儿用饭,但是两个丫头都十分恪守规矩,说什么都不肯跟主子同坐一桌,她便放弃了,如今她再说这些话竟然没多少心理负担,果然由俭入奢易。
丫头们收拾完残羹给两个主子沏好茶退了出去,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冷静起来,两人看似亲密地尬聊起来,就在靳南雪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把人聊走的时候,江祺竟然主动提出告辞离开了。
靳南雪忽然想起自从穿过来江祺这个名义上的丈夫从来没有在她这里留宿过,即便有那么一两次露出留宿的意思,最后还是会因为各种原因轻易离开。
是本夫人魅力不够?
她摸摸自己光滑细嫩的脸蛋又觉得不至于。
这倒不是她希望江祺能留下来过夜,只是单纯觉得哪里不对劲,想了半天想不出所以然,干脆不再去想。总之不用跟这个便宜丈夫同床共枕对她来说终究是好事,所以对目前两人这种相敬如冰的相处模式还是挺满意的。
她不知道的事,江祺不是没想过要留下过夜,只是那件事已经如一根刺一般深深刺进他心底深处,让他每每想要亲近靳南雪时便会无端端冒出来,犹如一盆冷水般浇灭他所有的旖旎心思,在女人的贞洁方面,他其实是很在意的,更何况这是他的妻子。
靳南雪被封诰命的事让日渐沉寂的侯府在人前热闹了一回,似是为了补偿靳南雪,一连几日江祺一回府就往听雪苑跑,每次来都不空手,侯府的下人看见了自然懂得审时度势不敢再为难听雪苑,就连大厨房的人也收敛了许多按照靳南雪该有的份例精心做好膳食送去听雪苑。
大厨房一改常态却让商陆有些憋屈,她已经做好了大闹大厨房的准备,结果一连几日人家伺候得极其殷勤一点儿幺蛾子没出,害她抓不到把柄没法发威。
这日江祺衙门散值后又被几个同僚拉去酒楼喝酒,回来时便有些晚了,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脚步有些虚浮,被贴身长随搀着往后院里走,刚进二门碰见了一个婆子。
婆子显然已经在这里等了一会儿,见江祺回来不急不慌上前行了个礼道:“侯爷回来了,多日不见老奴特意来给侯爷请安。”
江祺眨巴着眼睛看了好几眼才认出眼前这婆子是从小带大他的奶娘王嬷嬷,于是客气道:“嬷嬷不必拘礼,多日不见嬷嬷几时回府的?”
王嬷嬷笑道:“今日一大早就过来了,托侯爷的福,老奴能时常回来给老夫人和侯爷磕头请安,是老奴天大的福分,老奴刚从老夫人那里过来,可巧碰见侯爷了,看见侯爷如今风华正茂少年得志,撑起侯府门庭老奴比得了什么都高兴。”
江祺闻言心里十分熨帖,温声道:“嬷嬷过奖了,既然回来了就不必着急回田庄上,在府里多住几日,陪老夫人说说话。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找连姨娘要。”
记得当初连姨娘刚来侯府时,也得过王嬷嬷诸多的照顾,如今王嬷嬷回来连姨娘定然会把嬷嬷的起居安排好。
王嬷嬷笑着道:“那是自然,连姨娘本就是再温柔和顺不过的主子。”
王嬷嬷是连氏身边的心腹奴才,也是陪嫁丫头之一,年轻时连氏做主把她嫁给侯府一个外面田庄上的管事,连氏生下江祺后恰好她也刚生下一个儿子不久,于是就把她调进来当了江祺的奶娘。
王嬷嬷对连氏忠心耿耿,对江祺这个小主子也是从小看护到大的情分,江祺对自己这个奶娘还是挺亲近的,毕竟从小跟着奶娘的时间比在连氏身边多得多。
两人站在那里寒暄了几句,王嬷嬷话锋一转:“听说夫人得了诰命,这是喜事,老夫人心里也是高兴的,刚才还跟老奴提起这事,如今老夫人只担心夫人年轻不经事,自以为得了诰命而沾沾自喜,更担心侯爷因此将夫人捧得高高的,伤了后院其他人的心可就不好了。”
江祺不以为然:“怎会?夫人素来行事沉稳并没有做出什么不合时宜之事,至于我母亲更是过虑了。”
王嬷嬷闻言一顿,心想侯爷果然如连姨娘说的那般对夫人开始上心了,于是又道:“如此甚好,是老奴僭越了,只是老奴刚从连姨娘那里过来,多日不见连姨娘竟然明显消瘦了许多,可怜一张小脸明显的泛白,老奴去的时候分明身体不舒服,还撑着坐在那里为侯爷缝衣裳,老奴劝说姨娘身体不舒服这些活就叫下人来做,偏姨娘不肯放手,说这是给侯爷贴身穿的,交给下人她不放心。”
听她这么说起连姨娘,江祺才想起来自己似乎有些日子没有踏进表妹的漪澜院了,想来表妹是惦记着自己,难怪会消瘦。
王嬷嬷偷偷注视着江祺的脸色,这是自己奶大的孩子,对他的品性自然了熟于心,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他想起了连姨娘,心里不由一喜,继续道:
“老奴见姨娘脸上似有难言之苦,便多嘴偷偷问了伺候的丫头,晓得姨娘这是心里惦记侯爷才思虑过重。老奴说句不当说的话,听说侯爷这几日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