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南雪也不好对她们说得太直白,毕竟她们两个还是黄花闺女,于是婉转说道:“所以呢,你们也不必着急,说不定是侯爷有些……困难,我听说老夫人那边偷偷给侯爷找太医看诊过,所以这事也说不准,你们两个知道就行可别外传。”
几句模棱两可的话听得两个姑娘红了脸,听夫人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要真是这样的话,她们夫人这几年子嗣上所受的委屈算是白挨了。
不过也有好处,侯爷以后到底在哪里过夜就不必计较了,也不用担心庶长子之类的糟心事出现。这么一想,似乎,好像也不错?
见两个丫头一脸纠结想不明白的样子靳南雪觉得好笑,在这个时代给两个姑娘家科普男人那方面不行睡了也白睡的确挺难的,所以只能委婉地解释,能不能听懂就看她们的领悟能力了。
于是和声道:“好了,估计以冬儿和秋露两个的手段,今晚侯爷是逃不出她俩的手掌心了,你们两个要是累了就去休息,我再看会儿书。”
主子都还没有睡下,两个丫头怎么可能自行去休息?于是主仆三人继续闲聊起来,两个丫头绞尽脑汁说着逗趣的话,一时间东间、西间各自其乐融融。
不久就听见对面门开了,很快一行人离去的声音渐渐消失。
靳南雪已经很困了,但是她此刻不想回卧室睡觉,于是当晚在书房的贵妃榻上将就了一夜。
翌日一早,靳南雪回到自己房里,厌恶地扫视一遍房间吩咐道:
“你们把我床上的被褥,枕头全部扔掉,重新换一套,还有床帐也拆掉换了,桌上这套茶盏昨晚应该用过了,都扔了。”
即便昨晚那三人并没有在她房里颠鸾倒凤,但她还是被恶心到了,指挥丫头们凡是被江祺碰过的东西能扔的都扔掉,重新换上一套全新的,库房里别的东西没有,茶盏被褥这些普通的陪嫁物品还是能拿得出手的。
两个丫头被指挥得团团转,立马叫来几个粗使丫头一起往外搬东西。
靳南雪不忘叮嘱一句:“全部扔掉,扔远一些。”
沉香有些不舍:“夫人,这些东西扔掉太可惜了,不如奴婢叫丫头们仔细清洗干净。”靳南雪脸一沉:“我说了扔掉!”
沉香不敢再说话,指挥小丫头把主子所说的东西全部清理出去,再开库房取出新的补充上。
一番忙乱后,靳南雪终于重新坐下,眼角扫到屏风后的方向,立马站起来继续号令:“还有浴室里面,那个浴桶,里面的用具,全部都扔出去换掉。”
内室的浴桶按理是她们夫妻共用的,可是心里一旦有了膈应,就会无限放大倍感恶心。
等换了新的浴桶,绝对不会再让那人有使用的机会。靳南雪心里愤愤地想。
看到屋子里多宝阁上静静摆放着的红木底座铜制的青花缠枝香炉,靳南雪对沉香道:“把那个香炉取下来点上熏香。”
她要好好熏一熏屋子。
沉香小声提醒道:“夫人忘了,咱们这里很久没有熏香了。”
靳南雪这才想起来因为原主不得宠,府里那些拜高踩低的奴才早就不往她这个院子送熏香这种奢侈的东西。不光是熏香,听雪苑里该有的很多份例在连姨娘“特意关照”下有的缺斤短两,有的甚至完全没有了。
靳南雪憋回一口气道:“算了,当我没说。”
转头看见不远处落地妆奁上的鸾凤鸳鸯铜镜里映出自己的身影,不由拧眉仔细看过去,这具身体看上去年轻又娇嫩,难道真要在这金玉其外的侯府里蹉跎一辈子,逃不掉,躲不开?
这一刻心里忽然生出一股强烈的想要逃离的想法,或许,可以想想办法离开这里,外面海阔天空,她一个接受过二十一世纪科技教育的人还怕闯不出属于自己的一番天地?
可是,这个时代的女人想要脱离婚姻似乎很难,都有哪些办法呢?
休妻?不行,在这个时代被夫家休弃的女子往往下场都很可悲,相当于名声尽毁如过街老鼠一般,有的连娘家人都不愿意接纳,嫌其丢人。
和离?听起来还不错,可是她知道在这个时代对女人的要求极其苛刻,女子一生都要从一而终,像他们这样的高门大户更是注重脸面,若是丈夫早早去世,做妻子的往往只能青灯古佛为丈夫守节终身,有些人家就算使用各种隐私手段要了儿媳性命,都不会放任儿媳另嫁他人,以此来保住家族颜面。
像侯府这种勋爵之家极少有能和离出去的女子,这种人家更注重家族名声,宁愿让女子一条白绫了却性命,也绝不允许和离这种事发生。
可是除了这两种她实在想不出第三条能摆脱侯府的办法。
算了,只能以后慢慢找机会再说。
冬儿和秋露一起送侯爷出了听雪苑,回来看到小丫头们一个个抱着被褥床单之类的东西进进出出不觉有些愣住,夫人这是做什么?难不成昨晚的贤惠都是装出来的,心里已经嫉妒到扔东西泄愤?这也太明目张胆了,不过……,气死她最好!
等屋子里终于消停后,冬儿扑通一声跪在院子里冲着屋子磕起头来,然后红着脸大声道:“夫人,昨夜侯爷要了奴婢,奴婢已经是侯爷的人了,请夫人为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