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粗使丫头面面相觑。
奴才罚跪这种事在听雪苑里从来没有出现过,所以她们也从来没有干过这种差事,冬儿就不说了,这秋露姑娘可是侯爷的通房丫头,平时瞧着比夫人还得宠些,现在夫人竟要她们罚跪?
再次看向靳南雪,眼前的女子一双如水美眸里竟是从未有过的寒光,让人不由打了个哆嗦,两个丫头赶紧上前拉扯起冬儿和秋露两个。
冬儿和秋露何时受过这种遭遇?气得想要打回去,靳南雪冷冷的声音传来:“沉香,去把她们两个的卖身契找出来,这样不服管教的丫头,卖了省心。”
冬儿和巧儿见沉香进了屋子又是一惊,想起这位主子手里是有她们两个的卖身契的,真要是把这位惹毛了,当下叫人把她们发卖了可就完了。
很快分析出利弊,两个丫头相互看看不敢再有多余动作,乖乖爬起来主动走到院子中间跪了下去。
一时满院子的人都不敢再吭声。
见两个丫头终于老实了,靳南雪也暗暗松了口气,毕竟第一次出手没什么经验,若是镇不住这两个丫头,以后就更难管教了。
沉香从屋子里出来,走到靳南雪身边把手里的纸张递过去:“夫人,这是她俩的卖身契。”
冬儿和秋露紧张地盯着夫人手里的纸张,眼神里的害怕再也藏不住,到现在她们都不敢相信,一向面团似的主子今天竟然要把她们卖了,她怎么敢?
靳南雪细细看着手里的卖身契,话说古代的这东西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蛮新鲜的。
看完了卖身契靳南雪才缓缓开口道:“也是我平时太好性儿,纵的你们忘了自己的身份,就凭你们敢在主子眼皮子底下上蹿下跳,我就是把你们发卖了,谁能说我这个主子做得不对?我倒要看看,到时候侯爷,还是我那位大伯母,会不会为了两个不听使唤的丫头,挑我的不是。”
冬儿和秋露苍白着小脸跪在那里开始磕头,一边磕一边说着求饶的话。
直到两人把头磕得额头变青变肿,靳南雪才转身对着那两个粗使丫头道:“你们两个就在这儿看着,跪够了时辰再叫她们起来。”
“是、是。”
两个丫头忙躬身应是。
主仆三人回到屋子,商陆一下乐起来,冲着外面道:“活该,磕死你们!”
继而又对靳南雪兴奋道:“夫人早就该拿出气派来惩治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小蹄子,平白让她们一天到晚骑到咱们头上张狂。”
沉香也觉得今日的事解气,看来夫人经此一遭反倒想开了,这样就好,有些事实在不必委屈自己,否则一味忍让只会叫人越发瞧不起,连下人都敢蹬鼻子上脸。
靳南雪看着两个丫头笑道:“以前是我想不开,总怕惹老夫人、侯爷生气,还连累的你们也跟着受气,往后再不会了。”
商陆连连点头,她早就劝过夫人,反正已经这样了,夫人再温柔孝顺、做小伏低也换不来老夫人一句好话,至于侯爷,表面上看起来对夫人不错,可老夫人折腾夫人的时候,他只会叫夫人孝顺、听话。
还有连姨娘她们给夫人气受时也只会叫夫人贤惠、大度,却看不见夫人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这种好,不要也罢。
所以,心思简单的商陆打心眼里期盼夫人千万不要变回去。
商陆脸冲着窗外满意地欣赏了一会儿才转过来问道:“夫人今天教训了这两个丫头,以后伯夫人知道了会不会又挑您的不是?不如奴婢出去再敲打敲打她们两个,叫她们认清如今谁才是她们的主子。”
说罢就要转身出去接着教训那两个,被靳南雪叫住:“不要紧,我今日敢拿她们两个立威,就不怕谁来找我算账,好歹我才是主子,小惩一下不守规矩的奴婢,就不信我那大伯母会为了她们对我怎样。”
商陆拧眉想了想觉得主子说的有道理,今天主子终于威武了一把,估计这两个死丫头短时间内不敢再出幺蛾子了,她们也能轻省一些。
靳南雪对自己今日的表现也比较满意,原主以前的日子过得实在压抑,连氏对这个儿媳半个眼都看不上,从嫁进侯府第一天开始就给她立规矩,晨昏定省端茶捶腿拿她比贴身丫头还使唤得勤快,将自己的外甥女连月茹给儿子做了贵妾后,三天两头借口身子不舒坦把原主留在荣禧堂给她守夜。好让外甥女和自己的儿子举案齐眉长相厮守。
这样的环境下过了三年,原主端庄温柔的性子逐渐变得郁郁寡欢,即便回到自己的院子,多数时间也是躲在卧室里自怨自艾,等闲连房门都不愿踏出一步。有时候靳南雪甚至怀疑原主可能已经得了严重的抑郁症,要不怎会轻而易举做出轻生的举动?
平静的日子又过了几日,在大厨房送来的饭菜恢复以往的寡淡后,靳南雪准备去荣禧堂请安了。连氏可不是好伺候的主,等那边发话派人过来催她们就被动了,总要见面的,那就去一趟。
“夫人今天打算穿什么颜色的衣裳?依奴婢看夫人养了这些天,气色比之前好多了,不如穿的喜庆一些,不如咱们还穿这件鹅黄色雪缎褙子,再配上这套衣裙再合适不过,夫人试试可好?”
沉香跟商陆两个丫头挑来选去,拿起之前穿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