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禅的纳贤态度,得到了他们的认可,可以预见的是,在韩繇、宗惠叔的呼朋引伴之下,聚拢在刘禅麾下的才俊子弟,必不在少数。
“还有五日光景,不急,不若留下来宴饮一番,我有些问题,也要向你们讨教一二。”
南阳郡的具体情况,他刘禅还是要了解清楚的。
之前在江陵也只是从书本中,和从外人口中得知南阳郡的的情况。
像是郝普,虽是南阳人,但离了南阳郡太久,许多消息都已经陈旧不堪了。
此二人乃南阳士族核心人物,有长居南阳,询问个中情况,刘禅便能更加清楚的南阳郡的具体信息。
这些信息不仅体现在地理上,更多的是在人文、交际等细碎方面。
这些看起来不太重要的情报,在某些关键时刻,却是可以给你意想不到的收获。
宗惠叔与韩繇对视一眼,皆是停下脚步。
“殿下有求,臣下自当效命。”
这才来刘禅帐中,便能为汉中王太子做幕僚之事,这是殿下对我等的看重啊!
当日。
刘禅向宗惠叔、韩繇两人询问各种事宜,不知不觉之间,便拉近了感情。
此情此景,亦是让一边的费祎颇为感慨。
论起收拢人心的手段,殿下不比大王差多少啊!
这老刘家的看家功夫,殿下看来是学全了。
...
与新野这边的一片安详不同,樊城外,已经是重兵环绕了。
樊城城楼上,于禁的面色黑得像烧了一年柴火的黑锅底一般,他盯着城外日益增多的围困大军,心里面已经是凉了半截了。
“君侯,看城外的兵丁旗号,应是驻扎在武陵的无当飞军,他们自武陵发兵而来。”
无当飞军...
前方的情况到底如何了?
大将军曹仁,可有撑过去?
有太多的疑问,萦绕在于禁心中。
“这些日子放出去的斥候,可有传来消息的?”
于禁看向满宠,眼中还有最后一丝希冀。
满宠面色亦是难看,因多日思虑,原本齐整的头发已然杂乱,他正值壮年,但白发已经是渐渐爬到头顶上去了。
“派出去的斥候,无一消息。”
有消息,那才奇怪。
在荆州兵重围之下,能够将消息传出去,便已经不容易了。
在蜀军掌控的地界打探消息,一个不慎,便是被抓身死的下场,更不用说又要穿过荆州兵的包围圈,将消息送还城中。
这难度太大了,可以称之为地狱级。
除非有挂,否则没有消息,才是正常的。
“哎!我等在城中,对外面的消息一概不知,成了聋子,瞎子了。”
被围城中便是有这样一个坏消息。对外界的消息不知,而城外敌军日益增多,心中必生惶恐之心。
这惶恐之心一出,士气必然低沉。
他这个作为主帅的人,都心中不安,更不要说那些普通士卒了。
“不知城外消息,军中士气低迷,如何守城?”
满宠虽然心中亦是杂乱,但他却还没有到慌乱的程度。
“关云长围而不攻,便是兵力不足,由此观之,大将军应当还在,还请君侯振作起来,再坚守月余,荆州兵缺粮,必然退去!”
听满宠此言,于禁心中虽然还有烦闷,但为主将者,确实是得打起精神来。
他得在士卒面前做出表率!
“城中尚有多少粮草?”
“够月余用度。”
那日关云长水淹七军之时,洪水滔滔亦是经过樊城。
当时樊城周围,白浪滔天,水势益甚,城垣渐渐浸塌,便是于禁发樊城中百姓,不论男女担土搬砖,都填塞不住。
城中众将,无不丧胆,当时于禁便萌生退意,想要出城奔走,还是满宠劝住了他。
之后于禁稳定军心,就城上设弓弩数百,军士昼夜防护,不敢懈怠。老幼居民,担土石填塞城垣。旬日之内,水势渐退。
这才守住了樊城。
无人攻伐,便只是水淹,这军中士气便是低迷了。
敢战之兵,愈发稀少。
最关键的是,当时大水入城,将仓储粮食淹没了。
损失了过半的粮草。
不然的话,这樊城中的粮草可用数月之多,而不会是现在的只够月余。
守不住了。
于禁心中悲凉。
在发大水的时候,或许便是撤退的良机。
而现在,想要撤退,这机会已经是越来越渺茫了。
“希望大将军还在,我等现在能做的,便只有守城了。”
除了这个,他还能做什么?
他看向城外的蜀军营地心里想道:你们最好还是慢慢围城,现在能拖一会,是一会儿罢,他于文则,也算是为魏王尽忠了。
而此时。
城外蜀军营地之中。
身穿甲胄的阿会喃,此刻看向帐中诸将。
“你们好生整训士卒,锻造攻城器具,我去拜见殿下,接受殿下的最高指示!”
帐中,金环三结、董茶那、杨奔三人纷纷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