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十年之后,雉奴就成年了吧!十年之后,朝堂上又会是什么景象呢?十年之后,如今朝中的重臣还能剩下多少?肯定老的老,死的死,但是十年后的李庸呢?十年后的李庸一定蹦跶的比现在还欢,原本李庸就位居郡公之位,这次东征再次立下大功的李庸,在军中在朝中一定会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可以想象,十年之后的李庸在朝中是什么样的地位,恐怕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那时候,雉奴也长大了,和李庸、长乐关系密切,会不会觊觎东宫之位?到时候李庸为了自己的前程,为了子孙后代,肯定也会选择支持雉奴啊!还有一点,李承乾也不得不承认侯君集说的有道理,父母大多都偏爱幼子,虽然他和李泰也很受宠爱,但是比起雉奴来还是要差一些,因为他和李泰小的时候,父皇和母后都很忙,父皇忙着打仗,忙着朝政,母后作为贤内助一样很忙,但是雉奴却不一样,雉奴出生的时候,父皇已经登基为帝,而且四海靖平,父皇和母后能有更多的时间教养雉奴,想到这里,李承乾背后出了一身冷汗,他从没有防备过雉奴,却没想到雉奴却是藏在最深处的威胁,他以为李庸不屑参与到储位之争中去,去没想到李庸隐藏的如此之深,李承乾咬牙道。 “李庸此人,真是阴险啊!” 侯君集叹道。 “如今朝中的重臣虽然都是功劳赫赫的从龙之臣,但是却能彼此制衡,等他们都老去,朝中论功绩论威望论资历,谁又能和李庸一争呢?如今殿下和魏王争来争去,只会让圣人生厌,但是魏王开弓没有回头箭,不可能放弃争夺,所以,这是个无解的死局啊!” 无解的死局?李承乾挑眉道。 “解不了这死局,那就掀翻了这棋盘,所以,本宫才想着兵变,只是,国公却不赞同!” 侯君集听了沉声道。 “我只是不赞同此时兵变,倒不是不赞同兵变!” 李承乾听了不由眼前一亮,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这说明侯君集是真的站在了他的这边,从此,侯君集就变成了一个他可以完全信任的人,李承乾探头低声问道。 “那不知道国公有何良策?” 侯君集沉吟道。 “良策谈不上,圣人不就是一个很好的榜样吗?” 杀兄!杀弟!逼父皇退位!这就是玄武门之变的精髓,李承乾也不禁长吸一口气,这可比现在兵变要刺激的多啊!不知道为何,他的一颗心竟然激动几乎跳出来,李承乾缓缓点头道。 “那也只能如此了,国公有何建议?” 侯君集沉吟道。 “殿下监国,这可是安排拉拢排除异己的好机会啊!” 两人在书房中压低了声音密议着,书房外,更是安静无声,其他人都待在十几丈外,不知道过了多久,李承乾才从书房中走了出来,一副春风满面的样子,李家庄,李泰大步流星的闯进了郡公府。 “长乐妹妹呢?我要见长乐妹妹!” 李泰一边嚷嚷着一边往里闯,下人们匆忙往里禀报,李泰气喘吁吁的来到后院门前的时候,李丽质刚好带着侍女迎了出来。 “四哥怎么突然来了?” 李丽质看着气喘吁吁的李泰疑惑的问道。 “妹妹,你可知道?父皇虽然拿下了辽东城,却不想退兵,反而想继续进兵。” 李泰开门见山道,李丽质微微点头道。 “哦,我知道啊!” 李泰激动道。 “这怎么能行?攻下了辽东就已经达到了解救新罗的目的,也给了高句丽教训,面子里子都有了,何必再进兵呢?这是在冒险啊!高句丽也不是泥捏的?大军之所以能这么顺利的打下辽东,那是因为高句丽的精锐大军都去了,等高句丽的大军回师,这仗可就没那么好打了,当然,咱们也不至于怕了高句丽大军,但是也没必要冒险啊?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四哥怎么跟我说这些?这些朝中大事,我一个妇道人家又不懂!” 李丽质平静道,李泰连忙道。 “这不只是我的看法,朝中魏征、孔颖达等大臣们要联名上书父皇,想要规劝父皇退兵!” 李丽质微微点头道。 “那很好啊!” 李泰叹道。 “可是,我觉得,只凭魏征、孔颖达他们很难劝父皇规劝父皇撤兵啊,所以我想来想去也就只能来求你了!” 李丽质诧异的问道。 “求我?你让我给父皇上书?还是想求我去找母后?” “母后那里我已经去求过了,但是母后说,这是军国大事,父皇心里只有定计,她不能干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