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再提了,就算要提也该晚些时候,不然搞的就跟他们世家女嫁不出去一样,整个广州城都因为冯智信的死而议论纷纷,冯盎带着人来到了李庸所住的庄园,着实震惊了无数人,庄园里的仆从们尤为震惊,事实上自从他们知道冯智信因李庸而死,他们就感到十分的惶恐,因为他们都是冯家的下人,而冯家的公子却因李庸而死,他们夹在中间能不惶恐吗?丫鬟战战兢兢的禀报。 “启禀侯爷,老爷来了!” 李庸听了这声禀报,也是愣了愣神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冯盎来了,没想到冯盎竟然主动来了,想想在岭南待的时间也不算短了,是时候有个结果了,李庸起身吩咐道。 “准备酒宴吧!今天我就借花献佛宴请老国公!” 虽然这里是冯盎的庄园,但是冯盎和冯智戴还是依足了礼节,知道李庸相迎才进了宴客厅,昨天的发生的事,说起来算不得李庸的错,也算不得冯盎的错,但是冯智信毕竟死了,使得两人之间的气氛还不是不像最初那么热切。至少冯盎不可能像以前那样爽朗的大笑,冯盎恳切道。 “希望不要因为昨天的事影响到华亭侯对冯家的观感!” 要说一点影响都没有也不可能,李庸道。 “怎么会?老国公治家公正严格,我心中甚是佩服,老国公里面请,今天就在贵地借花献佛感谢老国公这段时间的盛情款待!” 冯盎、冯智戴两人落座,冯盎开门见山道。 “不瞒华亭侯,其实老夫对出海之事十分感兴趣,很想请朝廷在广州城设立市舶司,当然,出海这事还得从头做起,一定十分艰难,华亭侯对出海十分了解,所以,我们冯家也愿意和华亭侯合作,冯家的船队,华亭侯占六成,我们占四成,如何?” 李庸听了却没有接话,反而挑眉道。 “今天老国公既然坦诚相见,那我也就推心置腹了。” 冯盎笑着点头道。 “正该如此!” 李庸沉吟道。 “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天子之庙,七世而祧。老国公觉得冯家能兴盛多久?” 冯盎听了面色平静,反倒是有思索之色,但是冯智戴却禁不住脸色一变,李庸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冯家能兴盛多久?这是在咒他们冯家吗?冯智戴忍不住道。 “虽有君子之泽,五世而斩的说法,可是也有世家大族已经绵延数百年,依然昌盛!” 李庸笑道。 “说的也没错,但是冯家和世家大族却并不同。” 冯盎听到李庸说这些,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更感兴趣问道。 “不知道华亭侯有何高见?” 李庸沉吟道。 “世家大族绵延数百年没错,但是他们的立足之点并非权势,这是和你们冯家最大的不同。” 冯智戴听了眼睛不由眯了起来,难道李庸是想劝说他们冯家放弃岭南的权势?这凭言语就让他们冯家放下岭南的大权,李庸还有皇帝未免太异想天开了吧?冯智戴神情的变化当然逃不过李庸的眼睛,他沉吟道。 “我南下江南,并没有带着其他的什么任务,只是单纯的闲聊而已,冯家如今在岭南深得民心,为什么?因为冼夫人的恩德,因为冯家在乱世护一方百姓,可是,两代之后,还能有多少百姓念着冯家的恩情呢?老国公的后人还能有老国公这样的能力德行吗?再加上朝廷不会放弃对岭南的渗透,岭南本身就民风彪悍,不服教化,那些身居在深山老林里的僚人时常制造战乱,冯家在岭南的权势也会受到其他家族的垂涎,据我所知,岭南从没有过什么绵延的大族。” 冯智戴越听脸色越是不好看,冯盎的脸色倒是没怎么变,事实上李庸所说的这些,他心中又何尝没有考量,冯盎诚恳道。 “那么依华亭侯来看,我们冯家还能兴盛多少年?” “不会超过百年!” 李庸笑道,冯盎听了面色仍然不变,但是冯智戴却脸色大变,失声道。 “百年?华亭侯这话未免危言耸听了!”李庸微微笑道:“危言耸听吗?其实我说百年,是客气话!” 冯智戴听了差点没吐血,你说百年还是客气话?你怎么不说冯家大厦将倾?过分!简直太过分了!冯智戴不满道。 “百年还是多的?你怎么不说我们冯家马上完蛋?” 冯盎摆了摆手示意冯智戴住嘴,依然平静的问道。 “如果不说客气话呢?华亭侯尽管敞开了说,我冯盎这点心胸还是有的,事实上,老夫也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 李庸微微耸肩道。 “五十年!事实上,等老国公故去之后,对于冯家就是很大的考验,没了老国公的威名,冯家在岭南的影响和掌控必定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