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府,李泰还在懵逼之中,他实在想不明白李庸到底是犯什么轴,不就是和亲吗?为什么就非要揍禄东赞?揍了也就揍了,大不了挨顿板子,为什么非要辞官辞爵?辞官辞爵也就罢了,为什么要说那些大逆不道的话?李泰真的想不明白,因为李庸的前程一片大好,甚至都不需要他再干什么,就能有几辈子都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而李庸却看也不看就将这锦绣前程砸了个稀巴烂,不明白,真的不明白,李泰心里感到很奇怪,虽然李庸对他也不怎么搭理,但是李庸对太子更不搭理,他由衷的觉得,李庸就是朝中最大的那个变数,而无论李庸这个变数如何变,都对他有利,但是现在这个变数还没来得及变,竟然就撂挑子不干了,这谁受得了?李泰支撑起有些肥胖的身躯向外走去,他要入宫,他要去安慰母后,安慰妹妹,至于在父皇面前为李庸求情,那还得再等一等,等父皇的火气消一消着,李家别院,李家族长也在笑,笑的很欢快。 “没想到啊没想到,李庸竟然也有今天,辞官辞爵,皇帝暴怒,直接将他贬为庶人了,哈哈哈……” 李家家主安静坐在那里,表情有些呆滞,李庸竟然撂挑子不干了?这真是太突然了,自从知道和亲的消息,他心里十分不屑,皇帝又如何?坐拥无数精兵猛将又如何?还不是靠一个小姑娘去和亲?贞观盛世,千古明君,想起那些文官们的颂词,他很不屑,朝中甚至长安城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反对很亲,然而,当皇帝定下了和亲之策的时候,所有反对的声音都消失匿迹,唯有李庸匹马入宫了,他在宫门前挥拳暴揍吐蕃大相禄东赞,他在甘露殿里愤言怒斥皇帝,他摘冠仰天大笑出门去,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想到李庸高吟诗句大步走出的甘露殿的场景,李家家主的心禁不住颤动,在他看来,满长安城竟是只有一个真男人,那就是李庸,虽然他们立场不同,注定是敌人,但是也不阻碍他欣赏李庸,他甚至觉得连皇帝李二都算不得真男人,一个要送一个小姑娘去和亲来保持自己天可汗的名号的人,算什么真男人?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他没想到李庸既然也有如此豪迈的一面,突然他耳边响起的笑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李家家主微微侧头。 “族长。” 李家族长的笑声戛然而止,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吃了只苍蝇一样,我这么得哔得哔说一大堆,你没认真听? “族长,你说李庸到底为何如此?” 李家家主接着问道。 李家族长现在的感觉就像是连吃了两只苍蝇,他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李家家主的表情,狐疑道。 “不对,你现在的样子很不对,你不应该感到高兴吗?李庸可是我们的仇家。” “仇家?不,只是对手。”王胜男纠正道。 李家族长摸着下巴不由回忆起之前的种种,沉吟道。 “李庸直接辞官辞爵,引得皇帝暴怒,他其实就是高傲自大,自以为他把火器的技术交出去就万事大吉了,可不知道,皇帝是一个很神奇的一种东西,他不相信任何人,任何人阻挡他的意志,都会被他无情的抹杀,这次他是妥妥的找死。” 所有人没想到李庸在宫门处暴打吐蕃大相禄东赞,然后在两仪殿顶撞呵斥皇帝,摘冠仰天大笑而去,而且还直接封存了府邸离开,这确实很男人,就连对李庸还充满了敌视的很多对手都不禁有点佩服他。等会儿?好像哪里不对!满长安就只有李庸还算是个男人?那他们这些男人算什么呢?古朴的静室中,清河崔氏的崔广正焚香静坐,他的脸上挂着一丝微笑,自从听到李庸仰天大笑出门去的消息之后,他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敛去,李庸这是终于看透了吗?铁打的世家,流水的皇帝,何必去争一时只长短,当看累世之绵长,仰天大笑出门去,从此海阔凭鱼跃,之前的李庸铁了心站在皇帝这边,一心想着升官发财,他想将李庸拉到世家这边都做不到,现在好了,李庸终于和皇帝决裂了,甚至不用拉拢,李庸都会主动向世家这边靠拢,因为要想在这天下混出个名堂来,只有两条路可以选,要么选皇帝,要么选世家,哪怕李庸离开了朝堂,被皇帝贬为庶人,然而也无人可以轻视他,甚至,李庸有可能会爆发出更为强大的能量,甚至,若干年后,世间会出现一个新的世家,李庸仍然是香饽饽,静室之中,崔广默默的在心里盘算着,整个长安,有不少如崔广这样世家的人,听到李庸辞官辞爵之后感到由衷的惊喜,甚至朝天吼都在考虑是否把李庸拉入自己的阵营,这里面还包括其他国家的人,反正是各怀鬼胎。昌明坊,虽然还是那个地方,但是小院早已经焕然一新,欧阳谨望着窗外已经好一会儿了,他的手下有些担忧的问道。 “都说李庸惹得皇帝大怒,被罢了官爵,听说连府邸都封了,我们要拉拢他,应该不容易吧?” 欧阳谨回头笑道。 “是李庸自己的辞的官爵,府邸也是他自己封存的,从里面看出一些,我们还是有机会的。” “其实,我倒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