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锐响声中,董昭低呼道:
“州牧小心。”
却是城头出现一名守将,身形魁梧,神色猛恶,隔空投出一柄投矛,划空往策骑前行的曹操落来,势头劲疾。
然而投矛忽然停在空中,被许褚抢身前,手臂一探,将其抓在手里。
“我去城头降那敌将。”许褚请命说。
另一侧,王越的弟子史阿道:“小民来州牧麾下,还未立过寸功,让我去吧。”
曹操应允,史阿当即越众而出,足端轻点地面,鬼魅般飘移逼近城下。
锵!
他以剑鞘戳击城墙,借力纵跃,翻城头。
那投矛的将领身畔,两名亲军杀来。
霎时,城头仿佛爆发出一阵寒光四射的烟花。
剑芒千幻,快如闪电,一掠而过。
两个士卒倒地时,史阿已出现在那将领身前。
其剑芒颤动,虚实难测。简单的平刺中,隐藏着多种玄奥的后招变化。
那将领一对手,即被压在下风。
“州牧,城头的勇将,就是张绣麾下,勇冠其军的胡车儿。”董昭说。
曹操点点头,策骑在亲军护卫下,来到城门处,进入城内。
董昭特意看了眼城门。
厚重的城门,在重骑冲击后,破损严重,地全是碎裂的木茬。
入城后的数丈外,开始有尸骸和血迹。
董昭跟着曹操从尸体旁经过,俯身下望,便见每个尸体身的胸甲,都被前后对穿刺透。
那是重骑兵的破甲槊,从阻路的敌军胸口扎进去,从后背刺出。
地面,血色粘稠。
曹操等人入城后,快速推进。
此时,城内形势混乱,到处都是奔走厮杀的敌我军伍。
董昭很快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
他另一侧,是同样跟着曹操的贾诩。
而贾诩正不动声色的调整位置,躲到曹操侧后,众人护持最严密的一个区域,并尽量伏低身体,趴在马,减少可能遭遇攻击的面积。
敌我交锋,流矢攒射。
而贾诩的眼神,一直充满警觉,像是时刻在防备流矢。
至于吗,这贾文和如此……审慎?
董昭有些诧异。
他看了眼曹操身畔的几个好手,典韦,许褚等人护持在侧,别说流矢,便是一阵微风吹过来,都会被挡在外围。
沿途前行,也有敌军试图冲击接近曹操,立即就会被外围随行的轻骑兵解决掉!
如此严密的防护,还把贾诩吓这样?
曹军虎骑入城,明显大占优势。
他们随后跟进来,几乎没遇到像样的阻碍。
可见前方重骑,已将阻碍的敌军,悉数击溃。
凉州军自董卓倒台,仓促退回凉州,然后被王允等人,从方方面面进行打压。
弓弩这种高端战械,凉州军早就配不齐了。
城内巷战,自然远不如弩箭齐射下的兖州虎豹骑。
一刻钟后,曹操等人接近宛城中心。
前方,青石铺设的地面,一个个人头大小的巨型蹄印,血色殷红。
那是先杀过来的重骑留下的蹄印。
街道,重骑分两列,此前彼后,轮替冲在前方破敌。
张绣在重骑破城那一刻,从榻起身。
“谁来冲城,去弄清楚!”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吩咐门口的亲军。
张绣直奔后宅的一个房间:“婶婶!”
邹氏住的寝殿,空空如也。
张绣扑到内室,摸了下床榻。
榻还是温的,被褥掀开,但并不凌乱。邹氏应该是自己走的?
婶婶去哪了?
张绣大声呼喝,始终没得到回应。
门外有亲军进来:“中郎将,外有兵马冲城,裂开城门,闯入城内。”
“请将军出去,指挥兵马御敌!”
凉州军攻长安时,皇帝曾多次传旨,说愿意封赏,让他们退兵。
张济得了个中郎将的虚衔。
他死后,张绣也继承了这个名号,下属皆以中郎将称呼。
生死攸关,张绣顾不得再找邹氏,吆喝部众,亲自出去统兵。
这时,宛城杀声如潮。
张绣手握一杆大枪,统亲兵百余人,出府后,迎头遭遇的就是曹营重骑。
重骑如坦克般前推,横冲直撞。遇到拦路的,挥动马槊,一扎一个透心凉。
轻骑兵的甲胄,在巨槊面前,防护力极为有限。
张绣的亲军和重骑对,正面交锋,仅十余次呼吸的时间,其亲兵便接连载落,损失小半。
张绣暗感惊心。
这些恶魔般的重甲,到底是谁的兵马他还没弄清楚,百多人的亲兵,就被冲杀击溃。
张绣做出手势,示意后撤。
敌我虚实不清,出于经验,他打算先后撤,蓄力再战。
他带人且战且退,回到府衙门口,汇合了家人,然后往曹军攻进来相反的西城门退去。
而就在他边打边退,重骑追袭之时,曹操的队伍,从后方赶来。
看见重骑追袭下的张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