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晏清觉得此事未必是儿子安排的,倒像是有人在暗中相助。
回到昭王府后,叶君泽已经醒了,听到大胤帝让人将太子为他们倒的茶水带去查验,他不由的拧着眉。
叶沉鱼看着他问道:“太医说那茶水中确实有毒,哥哥,莫非是你提前安排好了一切?”
“不是我。”
叶君泽道:“我事先又不知道他们会在茶水中动手脚,如何能够提前安排?
当时假装中毒,也只是想做做样子,吓唬吓唬太子和韩家兄妹罢了,这件事八成是林若谦做的。”
除了他之外,叶君泽想不到还有谁能有如此城府,算好了这一切。
不过,他还有一个怀疑,只是没有说出来。
叶沉鱼也觉得可能是林若谦做的,不管怎样这件事总算是有惊无险的渡过了。
她道:“虽然坐实了下毒一事,但咱们又多了一个敌人。”
她满脸愧疚的看着自己的父亲道:“爹爹,对不起啊,我们又给你惹麻烦了。”
萧晏清摸了摸她的头道:“是爹爹对不起你们才是,让你们受委屈了。
至于那韩栖悦只能怪她自作自受,以后倘若还有人这般欺负你们,不必有所顾忌,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叶岚唇角一抖,嗔了他一眼道:“哪有你这么教育孩子的?”
她看着自己一双儿女道:“你爹爹身份特殊,你们尽量少得罪人。
如果有人欺负你们,你们可以暗中欺负回去,没必要撕破脸,多惹一个仇家。”
言外之意是可以来阴的,没必要来明的。
叶沉鱼和叶君泽两人相视一笑齐声道:“谨遵爹娘教诲。”
话音方落,就听宋鹤澜道:“王爷,宫中派人来传旨了。”
叶沉鱼蹙了蹙眉,他们前脚才出宫,不知大胤帝又有什么旨意传达?
有什么话不能在殿上一次性说清楚,非得这么折腾。
萧晏清道:“陛下在殿上气昏了头,只惩治了韩家和太子未曾弥补你们兄妹,怕是此时想起来了,走吧去看看。”
来到前院,叶沉鱼听了圣旨,果不其然陛下为了弥补她和哥哥给了好大的恩赏。
她哥哥叶君泽被封了王,虽然没有封号,但按照大胤祖制只有陛下的儿子才有资格封王的。
而她被封为乐阳公主。
乐阳是她的封地,食邑一千户,堪比朝中一品官员。
另外陛下还赏赐了一些名贵的药材,珠宝玉器等等。
送走了传旨的太监,萧晏清扫了一眼那明黄色的圣旨冷笑一声:“这可真是在陛下心中割了一块肉啊。”
明明恨极了他,却不得不装作明君的模样,对他的儿女大肆嘉赏,以安民心。
但这远远不够。
陛下只嘉赏了他的一双女儿,却未曾下旨册封他的夫人,明显是不想让孙氏让出昭王妃的位置。
不过好在他儿子这一闹,改变了京城的风向,如今倒是没有人在提他夫人逼走孙氏一事。
但孙氏留着终究是个麻烦,这顶“绿帽子”他可不想一直戴在头上。
次日。
按照惯例,得了封赏都要入宫去谢恩,叶沉鱼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她哥哥如今还在“病中”,她只能独自一人前往。
叶沉鱼坐着马车在前往皇宫的路上,途经同福大街的时候,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负责驾车的乃是云川,他不会说话。
叶沉鱼便挑开了帘子,想看着外面发生了什么情况。
只见韩相府的千金韩栖悦被侍卫押着送去水月庵,队伍正好同叶沉鱼撞上。
昨日韩栖悦就应该被送去水月庵,只是韩栖悦出了皇宫便昏倒了。
韩家上奏请求延后一日,陛下恩准。
因为是罪犯,韩栖悦自然没有资格做马车,只能步行前往。
百姓围在一起对着她指指点点,这对韩栖悦来说无异于被剥了衣服当众羞辱一般。
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却要遭受这样的处罚。
尤其在人群当中她看见了平日那些看不上眼的贵女们。
她们嘲笑的嘴脸,是对她最大的打击。
恰在此时,对面马车里的人掀开了帘子,她看见了叶沉鱼的那张脸。
压抑在心中的愤怒、委屈顿时爆发,让她失去了理智,朝着叶沉鱼所在的马车就冲了过来,嘴里喊道:“叶沉鱼,我要杀了你。”
侍卫忙去拦她,却还是晚了一步。
只听马匹一声嘶鸣,好似受了惊失去了控制扬蹄就狂奔了起来。
云川没握住缰绳被甩了下来。
好在车里还有凌霄,在叶沉鱼险些被摔下去的时候,她一把握住了叶沉鱼的胳膊。
“小姐。”
凌霄一只手握着马车的车窗,一只手握着叶沉鱼的胳膊。
只是马车行驶的速度太快,加上又冲撞了路边的摊位,导致失去了平衡左右摇晃的厉害,她一时间找不到好的机会跳车。
叶沉鱼被撞得七晕八素如果不是凌霄抓着她,她早就被甩飞出去了。
如果制不住这疯掉的马,今日她怕是要交代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