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日,大胤使臣被晾在行宫不曾得到召见,关键是就连待遇他们大胤和隔壁的北渊都不一样。
北渊一日三餐极其的丰盛,再看大胤这边都是清一色的清汤寡水,连肉沫都没有。
大胤的侍卫都被饿瘦了一圈。
苏逾白历经三日前那场痛苦折磨本就虚弱,需要补补身子,可是这一连三日吃得比寺庙里的和尚都要寡淡。
看着厨房送来的两道青菜,一碗米饭,苏逾白忍无可忍,他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道:“萧临渊简直欺人太甚,我去找他算账。”
他也不顾苏晴的阻拦,出了行宫便朝着叶府去了。
来到叶府,还没进门就闻到一股扑鼻的香味,闻着似乎是在烤肉,他没忍住咽了咽口水。
苏逾白对着守在门前的小厮道:“劳烦进去通报一声,大胤使臣求见。”
小厮扫了苏逾白一眼,站着未动:“摄政王吩咐了,今日他休沐不谈公事不见客只会友,使臣大人请回吧。”
苏逾白闻言面色一变,听小厮这语气似乎萧临渊早就知道他今日会来。
不谈公事不见客,只会友,是让他放下大胤使臣的架子,以苏逾白的身份才能进得了这叶府大门。
他深吸了一口气,改了口:“苏逾白求见摄政王。”
小厮脸上挂满笑意,当即变了一副脸色:“原来是苏公子,苏公子里面请吧。”
苏逾白唇角一抽,不愧是叶府的下人,区区一个门房这变脸的速度都这么快。
他抬脚跨过门槛,入了大门,就听砰的一声,身后的大门突然关上。
苏逾白转头看着关上的大门,不知为何他忽而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但想着萧临渊也不敢拿他怎样,便敛住了思绪。
小厮将他领到了花园,就见这里十分的热闹,一群人在空旷的地方架了一个火炉子,正烤着一只羊。
远远的那肉香味飘来,让人垂涎三尺。
看着这画面,苏逾白唇角不停的抽搐着。
他在行宫清汤寡水的吃了三天,结果人家在吃烤肉,若说萧临渊不是故意的,打死他都不信。
苏逾白打量着花园里的那些人,在场的男人无论哪一个都非常的出众,看着他们,他一时间竟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他站在原地踌躇着要不要过去,忽而就听身旁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你也是摄政王的朋友?不知怎么称呼?”
苏逾白抬头看着身旁的男人,三十来岁的年纪,相貌生得普普通通这气势却有些与众不同。
见男人询问他是不是萧临渊的朋友,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得报上了自己的名讳:“苏逾白。”
“苏逾白,怎么不曾听摄政王提起过你?”
男人指了指花园里的几个人:“北渊太子顾溪舟、永昌府候府世子林若谦,礼部侍郎崔钰、户部侍郎周世安,大理寺卿沈崇礼,还有那位……镇国公府公子月仲澜,不知阁下是什么身份?”
听到月仲澜这个名字,苏逾白脸色一僵,他盯着男人手指着那人,一袭红衣耀眼夺目,脸上满是意气风发。
他晃了晃神,好似没有听清楚一样问道:“你说他是谁?”
男人微微一笑:“镇国公府遗孤月仲澜,是不是很意外?
今日摄政王宴请好友,这些人都是他的左膀右臂,摄政王的身世他们都是知情人。
他们效忠摄政王,帮助他一起为镇国公府平冤,正因此镇国公府的公子才会出现在这里。
不知你和摄政王是什么关系?”
苏逾白脸色发白,他以为镇国公府公子这个身份是见不得光的存在,却没想到有朝一日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人前。
可是这个身份却已经不属于他了。
不得不说萧临渊可真是会杀人诛心啊,他让旁人取代了他镇国公府遗孤的身份和名字,从此以后他便只能以苏逾白的身份苟活于世。
这可真是他的好表弟!
苏逾白握紧拳头,心中不知是何滋味,站在他身旁的男人又道:“镇国公府满门忠烈,即便蒙受不白之冤,其子孙也不堕忠骨,不辱门楣。
月公子同摄政王亲如手足,对叶家感恩戴德,心怀正义之心,行得端坐得正,不愧为月家儿郎,没有让月家先祖蒙羞,走吧,我带你过去认识认识。”
苏逾白站着没动,他又不傻如何不知这番话就是故意说给他听的,眼前这人分明知晓他的真实身份,所以在讥讽、嘲笑他。
他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问道:“你是谁?”
男人眉梢一动,沉声道:“我是月仲澜的伯父,镇国公府的世子,月知章。”
苏逾白瞳孔猛地一缩,他怔怔地看着月知章,眼底满是震惊:“这……这怎么可能?”
他们镇国公府在二十年前就被灭了门,只有他逃了出来,而他对儿时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
但那满地尸体和鲜血却难以忘记。
月知章道:“我当日也是假死逃脱,这才捡回了一条性命,这些年一直藏匿在鬼市,前些日子渊儿才将我寻回。”
苏逾白唇角微微一动,他看着月知章的那张脸道:“我虽然记不大清楚,但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