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府。
萧临渊走后,谢既明和江珩在房间里说着话。
谢既明没有问他这二十年的过往,而是回忆起往昔,他道:“还记得当年我这个纨绔公子经常跟在你和知章身后蹭吃蹭喝。”
江珩感慨道:“有谁能想到当年最富有盛名的纨绔公子,如今成了威震天下的大将军。”
如果不是顾魁之祸,谢既明也不必背负这沉重的使命,他问道:“云妹妹,她还好吗?”
提到江挽云,谢既明想起了当日萧临渊告诉他们真相的时候,阿挽得知景文帝并非是江珩后,抱着他痛哭出声。
她恨了江珩这么多年,原来却是恨错了人,他们每一个与江珩亲近之人何尝不是如此?
谢既明敛了敛思绪,笑着回道:“她很好,当年北渊发生内乱她下落不明,是我找到了她。
我和她还生了一个儿子叫九思,改日我带他来见你。”
顿了顿,他又道:“等为镇国公府平了反,揭穿赵景轩的身份后你可要为我们主婚,这是你答应我的。”
江珩看着他,虽然他表情无异可方才他提到挽云的时候,他明显有瞬间的失神。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江珩这些年被囚困,他所知道的消息也只是顾魁想让他知道的,比如挽云被送去北渊和亲。
顾魁告诉他这些,就只是想要刺激她,其它的事情他所知甚少。
他觉得谢既明可能是在粉饰太平,隐瞒了一些东西不想让他知道。
还有一件事,他很是怀疑,便问着谢既明:“赵景轩为什么会认为渊儿是他的儿子?”
谢既明蹙了蹙眉,最后无奈的叹息了一声道:“是阿挽告诉他,渊儿是她的儿子。”
江珩一愣,他猛地握住谢既明的胳膊问:“什么意思?”
谢既明将头别了过去,眼底藏着深深的痛意:“阿挽和亲北渊之前,被赵景轩凌辱,怀了身孕。”
简短了一句话,却如万剑一般直戳他们的心脏。
江珩浑身一震,他死死的握着轮椅的扶手,手上的青筋暴涨,眼底眸色猩红最后竟吐出一口血来。
谢既明吓了一跳,忙道:“时安。”
江珩双手握拳捶着轮椅,悲痛至极的他泪流满面、肝肠寸断,心中的痛和悔几乎要将他湮灭。
“时安,你别这样。”
谢既明看着他这般痛苦的样子,心都揪在了一起,他道:“我和阿挽真的很好,我们虽然没有成亲但一直在一起。
你不要自责,这件事不能怪你,要怪只能怪我们自己,连身边最亲近之人都能认错,还恨了你这么多年。”
江珩痛心疾首,一如当年得知涟漪被人给毒死,镇国公府满门被灭,谢家军惨死。
如今连他唯一的妹妹都遭人毒手,毁了一生。
他道:“九郎,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谢既明不太放心,正要开口就听江珩道:“你放心,我不会想不开的,我只是想一个人待一会。”
他默了默,然后伸手拍了拍江珩的肩,转身走了出去。
房门关上,谢既明没有离开,他站在外面听着里面传来江珩痛苦而又压抑的哭声。
他仰头看着天空,一滴眼泪从他的眼角悄然滑落。
萧临渊回来的时候,叶沉鱼正在院子里来回踱步。
见他回来她忙迎了上去道:“寂无哥哥,你快去看看吧,伯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也不喝。”
萧临渊问道:“怎么回事?”
明明他走的时候还好好的。
叶沉鱼道:“是伯父问谢将军赵景轩为何会将你认成是他的儿子?谢将军便将长公主的遭遇告诉了他,伯父可能是一时接受不了,说想一个人待一会。”
萧临渊目光沉沉,他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谢既明和叶君泽都在,他们怕江珩想不开,一直观察着里面的动静。
“别担心,我去看看。”
他走过去,敲了敲房门唤道:“爹,我回来了。”
过了半晌里面传来江珩有些沙哑的声音:“进来吧。”
萧临渊推门走了进去,就见他父亲一脸颓废的坐在轮椅上,那双眼睛明显是哭过。
他的心钝钝的,有些难受。
萧临渊搬了张椅子坐在江珩的身边道:“你想知道我儿时的事情吗?”
江珩眸光一动看着自己的儿子,听着他娓娓讲诉起自己儿时的乐趣,他知道儿子是以想用这样的方式告诉他,他有一段非常美满开心的童年。
这其实也是一种慰藉。
萧临渊道:“后来在我十岁那年,姑姑将我的身世告诉了我,她让我报仇让我去查明真相,让我离开叶家,甚至拿叶家来威胁我。
但其实我当时一点都不想报什么仇,我只想做叶家人和他们一直在一起,但我没得选。
后来我踏上了复仇寻找真相的道路,一个人游历江湖,寻找线索,而我离真相越近,就越发的痛恨龙椅上的那个人了。
我不想承认自己是他的儿子,所以在他认回我之后,我不曾叫过他父皇,因为在我心中他不配为君,不配为父。”
他转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