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文帝挑了挑眉,眼底透着一抹得意:“怎么样,这被人玩弄的滋味如何?
你以为拿着江珩便能威胁得了朕,不会真以为朕还是二十年前那个任由别人摆布的懦夫吧?”
顾魁一口郁气堵在胸口,确实是他低估了景文帝和萧临渊,没想到这对父子竟然联手想置他于死地。
他不禁怀疑起自己,难道自己真看走了眼?
萧临渊所做的这些当真是为了帮景文帝,而不是有其它的目的?
“所以陛下是想和我来个鱼死网破?”
顾魁冷静下来,沉声问着他。
景文帝道:“朕只是想知道,顾相你在这世上还有没有在乎的人,在乎的事?
你早已断了顾家的香火,绝了后,想必对于你的夫人,你也没有多少感情,如今和你血脉相依的就只有皇后了。”
听到皇后两个字,顾魁的脸色一沉,他盯着景文帝问:“你想做什么?”
景文帝轻笑一声,有些不屑的语气道:“这么多年来,我始终有个疑问,那就是和你一母同胞的两个妹妹,你究竟爱不爱她们?
你害死黎淮安,逼死了顾惜颜,将顾轻霜嫁给我这个傀儡皇帝,这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兄长对妹妹该做的事情。”
他看向顾魁问道:“你后悔过吗?”
顾魁神情一怔,心中好似在滴着血一样,他后悔过吗?
怎么可能会不后悔呢?
当年若非母亲心软,他不会同意惜颜和黎淮安的婚事,以至于最后酿成惨剧。
还有轻霜,如果不是她爱慕江珩非他不嫁,他又何必费心为她筑一场美梦,难道他错了吗?
不,他没错!
顾魁眼底划过一抹微光,他抬眸看向景文帝道:“你该不会是想用皇后的性命来威胁我吧?
如我这般走到末路之人,还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我们就同归于尽。”
他知道景文帝的用意是想唤醒他的良知,然后用皇后的性命来威胁他,乖乖赴死。
可惜他顾魁从来都不是良善之人,他如今已经没有什么是不能失去的了。
但就算是死,他也要拉着景文帝一起。
因为这是他一生最厉害的杰作,哪怕不完美,就算是毁也只能毁在他的手里。
“朕做了二十年的皇帝,执掌生杀大权,享受无上尊荣,膝下有一个非常出色的儿子,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
就算江珩出现,一个被你关了二十年的废人而已,你觉得朝臣百姓会认他吗?
更何况,谁说朕并非江氏皇族后裔?你难道就不好奇朕为什么会和江珩生的一般模样吗?
那是因为朕和江珩乃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这大盛皇朝的江山并未落在别人手里,百官即便知道真相,也只能将错就错。”
景文帝舒了舒眉,眼底再也不见昔日的惶恐不安,如今的他已经战胜了心中的恐惧。
而他能有今日的心态,还要多亏了他的渊儿。
顾魁听的是一头雾水,他道:“你是疯了吗?你的生父只不过就是个无名小卒而已,你还真把自己当成皇族之后了?”
景文帝笑了笑,脸上的表情有些阴森:“谁能证明朕的生父是无名小卒?朕说他是先皇,他就是先皇!”
“你……”
顾魁明白了他的意思,景文帝这是要拿死无对证的事情来无中生有。
他被气笑问道:“这不是你想出来的吧?是萧临渊给你出的主意?”
景文帝感慨道:“朕这一生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生了一个好儿子,可惜顾相是不会明白这种感觉的。”
顾魁:“……”
他咬了咬牙,心头翻腾着一股怒火:“看来陛下是执意要同我过不去了,既如此,那咱们便走着瞧吧。”
景文帝斜睨了他一眼,淡淡的声音道:“念在你对朕有恩的份上,朕会留你全尸。”
说着,他打开了殿门唤了人进来,将顾魁押了下去。
子时的更声响起。
叶府花厅内。
叶君泽一口茶水喷了出来,他瞪大眼睛一副惊愕的表情看着坐在对面的萧临渊:“陛下将他和顾魁之间的秘密告诉你了?”
萧临渊用袖子挡在叶沉鱼的面前,他一脸嫌弃的看着叶君泽道:“这么惊讶做什么?”
叶君泽将手中的茶盏放下,坐到了萧临渊身边道:“不是,陛下对你已经信任到这种地步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叶沉鱼也很好奇,不知萧临渊做了什么,让陛下对他掏心置腹连这么大的秘密都如实相告。
她扯了扯萧临渊的袖子,一脸的好奇:“我也想知道。”
萧临渊微微一笑,握着她柔弱无骨的小手道:“就是和他谈了谈心,询问我生母究竟是谁?
然后主动提出和他滴血认亲,坐实自己的身份。”
叶君泽唇角一抖,脸上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这也行?”
萧临渊哼了一声:“你以为长公主说什么,他就信什么了吗?
他虽然明面上对我关怀备至,但如果没有关键的证据证明我就是他的儿子,他如何放得下心来?
所以,我便主动提出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