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朔临见景文帝手中拿着的玉佩,面色不由的一变。
他稳了稳心神,轻笑了一声:“什么北渊皇族信物,本王怎么不知道?”
周大人道:“四皇子是以为下官不懂你们北渊的风土民俗吗?
你们北渊境内玉石稀缺,是以只有皇族中人才能佩玉。
而蛊神是你们的守护神,将蛊神雕刻在玉石之上,便是皇族的象征。”
他的目光落在裴朔临的腰间,冷冷的声音道:“四皇子腰上所挂的玉佩便是最好的证明。”
裴朔临下意识的捂住腰上的玉佩,面上有些慌乱。
景文帝问道:“四皇子,可否让朕瞧一瞧你腰上的玉佩?”
裴朔临自知无法拒绝只得解了腰上的玉佩扔在了桌上,周大人将他的玉佩呈给了景文帝。
景文帝拿着裴朔临的玉佩同顾溪舟的那枚做着对比,虽然玉的材质,形状不一样,但上面所刻的花纹是一样的。
他眯了眯眼睛,看向顾溪舟厉声道:“顾大人,这玉佩是怎么回事?你身上为何会有北渊皇族的信物?”
饶是衣衫不整,顾溪舟看上去却不狼狈,反而有种出尘不染的风骨,他道:“臣不知道。”
景文帝猛地一拍桌子:“不知道?你可知此事非同小可,你一句不知道便想撇清关系吗?”
顾溪舟垂着眸子,沉默不语。
就在这时,顾锦初站了出来,她跪在地上道:“陛下,臣女知晓其中的缘由。”
景文帝看向她,语气冷厉:“说!”
顾锦初道:“五日前,北渊四皇子来相府拜会,对外宣称是受父亲之托来为臣女正名。
但臣女却在无意间窥见父亲令人将四皇子带去了二哥的院子,还偷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
原来顾溪舟根本就不是父亲的儿子,他是北渊王的儿子,北渊的少主。
以顾府庶子的身份藏匿在京城,便是要谋取我们大盛的江山。”
此话一出,殿内一片哗然。
要知道这可不是小事,而是通敌叛国的死罪,二十年前镇国公府的事情那可是历历在目。
景文帝大惊,问着顾锦初:“你说的可是真的?”
顾锦初道:“臣女不敢有任何隐瞒,更不敢拿顾家上下的性命来开玩笑。
陛下手中的玉佩就是最好的证明。”
顾皇后气得猛地一拍桌子怒声斥道:“简直胡言乱语,仅凭一枚玉佩能说明什么?”
她看向顾锦初眼底透着杀气道:“本宫当你为何这么痛快的就答应了陛下的赐婚,要嫁给福王。
原来是早就同福王沆瀣一气,想要嫁祸相府出卖顾家。
想来这一切都是你们同北渊联手做出来的戏,想整垮顾家吧?”
她转身跪在地上道:“陛下,仅凭着顾锦初的一面之词,以及一枚不知真假的玉佩难以服众。
更何况此事非同小可,臣妾的兄长为了大盛兢兢业业,对陛下忠心耿耿,他一定是被冤枉的。”
景文帝蹙了蹙眉:“眼下也只是怀疑顾溪舟的身世有问题,不是还尚未证明此事同顾相有关吗?
皇后又何必急于为你兄长辩解呢?
莫不是顾相当真知情,不仅知情还隐瞒此事将北渊王的儿子当成自己的儿子来养?”
顾皇后脸色一变,她忙道:“陛下,臣妾的兄长是万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顾锦初道:“臣女也相信自己的父亲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但倘若,如今的顾相并非臣女的父亲,也并非皇后娘娘的兄长呢?”
顾皇后拧着眉一脸疑惑的看向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锦初抬起头,正色道:“陛下,顾相在大盛权倾朝野。
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为什么要选择同北渊合作?
除非他本就是北渊人,而非真正的顾魁。
众所周知,北渊擅长蛊术,而臣女听四皇子说过他们北渊有种奇蛊能够易容改貌,甚至偷取别人的记忆。
臣女怀疑如今的顾魁是北渊人用蛊虫改换过的假冒之人,真正的顾魁很有可能已经被他们给害死了。”
百官听到这种猜测又是一阵哗然,而御座上的景文帝则微微变了变脸色,随即又恢复如初。
他看向裴朔临问道:“四皇子,顾小姐所言可是真的?”
“荒唐,简直荒唐至极。”
裴朔临讥笑一声:“倘若我们北渊真有这样的东西,为何要用在顾魁手里,用在陛下你的身上岂不是更好?”
“放肆!”
景文帝大怒,他道:“朕也不想伤了和北渊的和气,所以你们最好如实交代。
顾溪舟究竟是何人,顾相和此事又有何关系?倘若不说,那就别怪朕翻脸无情!”
说着他一声令下,守在殿外的御林军冲了进来,将这大殿团团围住。
殿内的气氛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萧临渊站了起来,他道:“四皇子,你若坦言说出真相,念在大盛和北渊有和平盟约的面子上,陛下会放你们一条生路。
否则届时兵临城下,遭殃的只有你们北渊的百姓。”
裴朔临斥道:“我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