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临渊想起顾溪舟的生母叫含香,这名字倒也对得上。
只是含香身为顾魁的妾室,但顾魁一直以来从未怀疑过这个儿子的身世有问题,这说明顾溪舟一定是足月生的。
既是足月生的,那么孩子的生父究竟会是谁呢?
裴鸣看着萧临渊,有些紧张的问道:“敢问王爷,这玉佩你是在何人身上发现的?
他今年多大?生辰是什么日子?”
萧临渊眸色微动,看了裴鸣一眼,淡淡的声音道:“本王可以告诉你们想要找的人是谁,不知北渊王能给本王什么?”
裴鸣道:“臣下受王上嘱托,给王爷带来了一份礼物和一条线索,事关你们的顾相,不知王爷是否感兴趣。”
“哦?”
萧临渊尾音一挑:“那便说来听听。”
……
暮色沉沉。
萧临渊站在高耸的宫门前,凝视着这座皇城。
明明是酷暑盛夏这里却静的有些可怕,甚至还有些阴森。
他想起在行宫时,裴鸣说的那些话。
“王爷觉得我们北渊那种贫瘠之地,消息闭塞,二十年前是如何得知你们败于大胤之手的?
那是因为有人给先皇写了一封信,还是以国书的名义呈上去的,而呈此国书之人就是你们的顾相。
他用这个消息换了我们北渊的一件宝贝,便是我们失传已久,仅剩一只的奇蛊,追忆。
此蛊的神奇之处在于可以窃取宿主的记忆,而这只追忆当年是王上亲自交到顾魁手中的。”
萧临渊握紧手中的东西,难怪一直以来景文帝身边的人没有人怀疑他是假冒的。
原来他有他父亲的记忆,所以才能以假乱真,坐了二十年的皇帝。
真是荒唐而又可笑。
萧临渊闭上眼睛,压下心头涌起的怒火,过了许久他才缓缓的睁开,眼底泛着一片清冷寒霜。
千秋宴是他父亲的生辰,景文帝过了这么多年千秋宴,他怕是早就忘了自己的生辰是何年何月了吧?
真相被尘封了太久,也是时候该拨云见日了!
回到叶府,夜色已经很深了。
萧临渊来到紫藤院就见房间里还亮着灯,窗棂上映照着一道人影,正打着瞌睡。
他推门进去,将叶沉鱼抱了起来放在了床上。
刚把人放下,叶沉鱼就醒了。
她睡眼惺忪的看着眼前的人,嘟囔了一句:“寂无哥哥,你回来了。”
萧临渊拍了拍她的头道:“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等你呀。”
叶沉鱼伸手抱住他的腰,在他的怀里蹭了蹭道:“我都六个时辰没有见了你。”
她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很累啊。”
萧临渊轻嗅着她的气息,这一刻所有的疲惫都一扫而空,他的心中充满了斗志。
他道:“不累,陛下留我用膳所以回来晚了。”
叶沉鱼抬头看着他:“可是我觉得你今天不高兴,这眉头都拧到了一起。”
她伸手抚了抚他的眉心道:“你有什么心事可以告诉小鱼儿啊,你的小鱼儿可以帮你排忧解难。”
萧临渊将她搂在怀里,一颗心满满当当的:“我今日又得知了一条线索,原来当年长公主和亲北渊也是顾魁的手笔。
他用大盛兵败大胤的消息,同北渊先皇做了一笔交易,求得一只名叫追忆的奇蛊,窃取了我爹的记忆。
也就是说如今的陛下,有着我爹二十年前的记忆。”
叶沉鱼大惊,只觉得不可思议:“北渊竟然有如此邪门的东西?
难怪北渊的蛊术让人惧怕,我只当是徒有虚名而已。”
萧临渊道:“我也没有想到,可见顾魁为了实施这个计划做足了准备。
好在北渊王告诉了我破解此蛊的法子。”
而这就是北渊王的态度,他让裴鸣送上了他们北渊可破解一切蛊虫的宝物,以示诚意。
方才在皇宫他陪同景文帝用膳的时候,很多次都想将东西拿出来,破了景文帝身上的蛊。
只是他忍住了。
眼下还不是最好的时机,这么做只会打草惊蛇。
叶沉鱼又惊又喜:“北渊王竟然这么大方,难道是因为你送去的东西?
这么说来,二哥的身世当真有问题?”
萧临渊便将裴鸣所讲诉的那段过往告诉了她。
叶沉鱼听后深感意外:“听你这么说,这北渊王倒是个痴情人,可是要怎么证明二哥的身世啊?”
依照她的猜测,她二哥的生母同顾魁以及北渊王同房的时间应该相差不了几天。
否则顾魁不可能没有怀疑?若是这样的话,顾溪舟生父的身份的确不好确定。
萧临渊道:“去问问姚嬷嬷,既然含香是顾相夫人身边伺候的,想必姚嬷嬷也知道一些内情。”
叶沉鱼差点把姚嬷嬷给忘了,她点了点头问道:“赤焰有消息了吗?”
“还没有。”
萧临渊本就没报多大的希望,赤焰去查探他父亲江珩的下落,但这无异于大海捞针。
要想知道他父亲的藏匿地点唯有从顾魁那里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