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姚嬷嬷回来了,叶沉鱼立即直起了腰。
之前为了调查黎淮安的死,他们打算从顾相夫人身边的姚嬷嬷入手,查一查当年的事情,于是修书一封让姚嬷嬷从神医谷赶回来。
如今她总算是到了。
萧临渊道了一声:“把她带过来。”
不多时,陈叔领着姚嬷嬷来到了紫藤院。
姚嬷嬷进来看见坐在院子里的三位贵人,她放下手里的包袱匆忙跪在地上行礼:“见过萧大人,大小姐,叶公子。”
叶沉鱼道:“姚嬷嬷不必客气,你起来说话。”
姚嬷嬷站了起来,许是因为萧临渊的气场太强,让她有种压迫之感,心中总有些不安,也不敢抬头。
就听叶沉鱼问道:“成哥儿在神医谷怎么样,可还适应?”
提到自己的孙子,姚嬷嬷没了方才的拘谨,千恩万谢道:“成哥儿一切都好,神医谷的几位先生对他照顾有加,还收他做了徒弟,他的身子也是一日比一日要好。”
她看向叶沉鱼,诚挚道:“谢谢大小姐不计前嫌,给我的成哥儿一条出路,老奴以后愿为小姐当牛做马,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叶沉鱼笑着道:“姚嬷嬷有这个心就够了,此番写信请你回来,却有一事想要询问,还望嬷嬷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姚嬷嬷怀着好奇之心点了点头:“小姐尽管问,只要是老奴知道的,一定不会有所隐瞒。”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想向嬷嬷打听一些相府的陈年旧事。
你跟着母亲一道嫁入相府,在那里生活了二十多年,可知相府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亦或者奇怪的事?”
叶沉鱼没提黎淮安,就是不想将范围局限了,这样姚嬷嬷才能将自己知道的全都吐露出来。
萧临渊坐在一旁给叶沉鱼剥着松子,时不时的叶君泽还偷吃一颗,两人都没有要插手的意思,就静静的听着。
姚嬷嬷愣了一瞬,随即明白过来这几位是想打听相府的隐秘。
她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道:“夫人嫁进相府后一直过得顺风顺水,相爷醉心于朝政不好女色,夫妻两人举案齐眉。
那时候府中的中馈一直都是老夫人在打理,后来惜颜小姐和她的夫君双双出了事,老夫人一病不起,便将管家权交给了夫人。
夫人在整理府中账目的时候,发现相府每隔半年就有一笔不明去路的账目,数额庞大。
夫人询问了相爷,这笔账目用在了何处,相爷却让她不必多问。
然而夫人多疑,觉得相爷在外面养了外室,于是偷偷派人去调查这笔账目的去向,最后查到这笔银子被送去了锦州的承安郡。”
听到锦州承安郡这几个字,叶沉鱼以及萧临渊叶君泽俱是一惊。
不为别的,只因前些时日他们在京城救下的云棠姑娘,她哥哥便是在承安郡失踪的。
天下之大,偏偏都指向了一处,这不可能是巧合。
叶沉鱼问道:“那母亲最后可查到,父亲究竟将这笔银子用在了何处?”
姚嬷嬷摇了摇头:“夫人派去的人被相爷发现,那些人一个都没有回来,为此相爷还发了怒将夫人训斥了一番,最后这事只能不了了之。
夫人被训斥后,郁郁寡欢,却是越发的笃定相爷在承安老家养了一房外室。
那时恰好她被查出有了身孕,为了抓住相爷的心,夫人便将自己的婢女含香送给了相爷,也就是二公子的生母。”
“等等。”
萧临渊不知道是听到了什么,他问:“你方才说承安老家?顾相的祖籍不是青州吗?”
“青州是老夫人的娘家,相爷的祖籍在锦州的承安。”
姚嬷嬷道:“知道这件事的并不多,老奴之所以知道还是夫人在嫁进相府的第二年。
有个刺客入府行刺,被相爷擒获,那人临死前大骂相爷大逆不道,说他斩尽亲族,毫无人性。
当时相爷叫了那人一声大哥,最后将人活活的生剐,最后还是老夫人赶过来,劝住了相爷留了那人一具全尸。
那人死后,相爷大醉了一场同夫人讲了他年幼时的遭遇,夫人才知相爷不是青州人士,他祖籍锦州承安,而他原本也不姓顾而是姓杨。
杨家曾是承安的富绅,富甲一方,杨家老爷子生前好色娶了好几房妻妾,生了很多的孩子。
相爷的生母顾氏便是杨老爷的一房小妾,杨老爷得了急症去世,杨家主母便将他们一家赶了出去,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老夫人带着他们兄妹三人离开锦州,一路上靠着乞讨为生。
相爷痛恨杨家,这才将自己的姓氏改为了母姓,后来在京城打拼出一番成就,有了如今的地位。
相爷在得势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灭了杨家全族,只有一人逃脱就是杨家的大公子。
他为了报仇来京行刺,最后惨死,杨家最后一脉就此断绝。”
萧临渊听完姚嬷嬷讲的这些着实意外不已,没想到顾魁竟还有这么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
他问:“那你可知,顾相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到今日的?”
姚嬷嬷回道:“听相爷说是当时的太子殿下也就是如今的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