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平平无奇的特招生(1 / 3)

晚上十点半,濮喻刚把今天的关于《黑玫瑰校园》的评测报告写好。

他写的很用心,也很细,写完了又从头到尾检查一遍,看了看措辞,就怕整体不够客观委婉,【不吃腥的猫】看了会跳脚。

写完他才看手机,手机上有一条濮太太一个多小时以前给他发的信息:“别忘了把营养品给小颂。”

他知道濮太太也是个夜猫子,应该还没睡,就回复说:“给了。”

濮太太回复的很快:“你还没睡?”

“一会。”

他和濮太太的对话也很简短。

濮太太说:“这孩子挺乖的,也安静,你不要太排斥,妈妈也没有别的意思,你多个朋友总是好的。”

濮喻想了想和濮英玩游戏的宁颂,又想了想乔侨跟前的宁颂。

他可没有那么乖,也没有那么安静。

他只是在他们面前安静而已。

但他依旧回了濮太太一句:“嗯。”

回复完他想到宁颂,于是就给他发了个信息。

他并不是嫉妒宁颂和乔侨的友谊,才说什么牛奶和水果少吃,这些是真的对宁颂身体不好,有些身体太弱的人就是不能多吃,尤其是晚上。

宁颂显然属于身体很弱那一种。

他从小到大就没见过这么瘦弱的男孩子。

濮太太给的营养品他在车上的时候看过,营养足够丰富了。

结果人家压根都不知道他是谁。

他是很敏感的,对人际交往尤其敏感。宁颂跟他很生分,有一种天然的疏离,甜甜地讨好的笑意连眼睛都到不了,他看得出来。

本来他们也是硬被爱子心切的母亲撮合到一块的。

但他们哪里能成为朋友呢?

他也不需要什么朋友,能有一只网络上的猫跟他聊聊天就够了。

虽然他也知道那只猫成天撩拨他,也只是因为好玩而已,不是真的对他有意思。

他对自己对这只猫微妙的好感其实是有点排斥的,不是觉得不合适,而是感觉网络很虚幻,现实里那么多人喜欢他他无动于衷,转而去喜欢一个网上的都不知道对方什么样的人,很荒唐也很古怪。

他也不知道这种朦胧的感觉算不算好感,因为他有时候反而会因此感到烦闷。

他正这么想着,就收到了宁颂那条短信。

“谢谢小鱼儿的关心。”

他看到这几个字的时候,几乎以为自己切错了页面。

等确定这条信息来源于宁颂以后,整个人的血液腾地就蹿起来了。

一种很诡异的震惊。

他翻来覆去看,还专门切到游戏论坛上看了一下。

然后给宁颂发了个问号。

但宁颂没回他。

他就又发了一个问号。

宁颂彻底没消息了。

这下濮喻坐立难安了,生平第一次这么不淡定。

他切回游戏论坛,看他和【不吃腥的猫】的聊天记录,最后停在他们下午的聊天上。

对方说:“来一个不太熟的哑巴同事家里做客。”

宁颂这一睡,半夜就烧起来了。

他第一个反应就是,草,药白吃了。

宁颂已经病出经验来了,这经验倒不是穿过来以后才有的,以前高中离开孤儿院他就开始住校了,平时假期就在外头打零工,有段时间太累,也是身体很差。有次他食物中毒,大半夜又拉又吐,不敢去医院,外卖软件上也没找到在营业的药店,就那么强撑着到了早上,浑身疼,周末就他一个人住宿舍,他很怕自己会一个人这样死掉。

等八点药店开门以后,他一瘸一拐地去买药,那天没下雨,但下了很大的雪,走到半路他又吐了,蹲在地上怎么都起不来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梦到这些,昏昏沉沉醒过来,听到手机一直震。

乔侨在给他打电话。

他刚接通,就听见房门“啪啪”拍了两下。

他脑袋发晕地从床上爬下来,给乔侨开了门。

乔侨瞪着他:“你生病了?!”

宁颂抬着滚烫的眼皮,看见濮大少爷也在门口。

他咳嗽了两声,说:“有点发热。”

话刚说完,乔侨的手已经摸上了他的额头。

“卧槽这么烫!”

“我等会就去医务室。”他说。

他见濮喻一直在盯着自己看,就看了他一眼。

濮喻看到他桌子上的退烧药,问:“吃过药了?”

“嗯,”宁颂说,“不是很管用。”

宁颂穿上衣服,身体一动就开始咳嗽,胸腔也闷的很,以至于他咳嗽的时候胸腔都像是在拉沉闷的风箱。乔侨真的有点被吓到,搀扶着他的胳膊怕他会昏倒。

宁颂倒是很淡定:“没事,我一发烧就这样。”

濮喻跟在后头,替他锁上门:“要抱着还是背着?”

这下不光把宁颂吓到了,把乔侨都给吓到了。

乔侨扶着宁颂回头,见濮喻似乎很认真。

“我自己走就行,”宁颂喘了两声,“不至于那么娇弱。”

“你气都快喘不上来了。”濮喻说,“医务室一个在办公楼那边,